見柳宗元心意已決,此事已然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南陵國皇帝沉默了片刻,尋思著這件事,有些過於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更何況不僅僅是他,就連後宮的諸多妃嬪,大臣,以及大臣的家眷們,恐怕都是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第一畫師的離開。
柳宗元要是離開了,日後誰要是想著畫一張,像樣的自畫像,留個紀念,幻想什麼的,豈不是難如登天了?
秉著各退一步的想法,南陵國皇帝緩緩開口提議道:“朕並非是不遵守當時的諾言,也並非有意不放柳愛卿離開,實在是你是知道的,不論你在宮中,還是宮外,都是很受歡迎的,據朕所知,你手中,可是還有好些人的求畫沒有完成。”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要離開,好歹也要把手中,還沒有完成的事給做完了,做人講究的,不就是一個有始有終嗎?他相信以柳宗元的性子,定然是做不出,半途而廢,畫個半成品直接離開,走人的事來。
一聽南陵國皇帝所說的這些話,柳宗元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容,這世間,唯一能如此懂他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南陵國皇帝了吧。相信在日後,他跟顏如玉好好相處,顏如玉也可以成為一個,最瞭解他,懂他的人。
看到柳宗元臉上的笑意,南陵國皇帝的心中泛起了一陣得意,他就知道,柳宗元定然是不會說走就走的,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代表著他還有機會,讓柳宗元再次留下來不要離開。
因為一個女人離開,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這件事在任何人看來,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值得的。尤其是那位未婚妻跟柳宗元多年沒有聯絡,這次突然出現在柳宗元面前,誰能保證這背後,沒有人指使,或者沒有任何的陰謀,目的呢?
此事怎麼看,都讓人有種蹊蹺的既視感,思及此,南陵國皇帝暗暗的將柳宗元未婚妻的事記在了心裡,回頭還是很有必要,讓暗探去查一下才能安心。
見自己跟皇上談的也差不多了,眼下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把手頭上還沒有完成的畫給作完,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很有必要,先出宮一趟,去見顏如玉一面的,上次顏如玉走的實在是太過於匆忙,有很多話,很多事他們都沒有說清楚,若是因此,顏如玉誤會了他的一片心意,那可就不好了。
……
在萬花樓某處黑不見底,卻是依稀可以聽到外面有聲音,看起來像是在一處特意關押著不能讓外界之人發現的一處密室,這密室的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被困在其中的年風境,竟是聽到了顏如玉跟司寇瑞然說話的聲音。
昏暗之中,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隨即心中更是燃起了一絲希望,終於有人來救他了,可他如今被困在一個不易讓人發現的地方,怕是想讓顏如玉他們來找到自己都難,談何就他呢?
此時此刻的他,渾身無力不說,就是他的嘴,也在剛剛被那個女人給堵住了,手腳都帶著鎖鏈,這場景真是應徵了那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年風境只覺得,他這輩子,還從來就沒有過,像眼前這般的狼狽,這般的讓他感到悲哀和絕望。
難不成他就要認命,後半輩子都葬送在這個破樓之中?若是如此,他還不如直接自我了斷,一了百了。省得他的尊嚴,他引以為傲的一身武藝被人給肆意踐踏。
司寇瑞然跟顏如玉搜查,也搜好一會兒功夫了,老鴇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跟女子對視了一眼,她就想看到,這兩位少年郎,從剛開始的,信心滿滿,一定會找出點什麼的自信表情,變成如今這副,有些複雜,隱約間還可以還帶著一絲絲失落,失望的感覺。
這樣的巨大落差,才是最為致命的,最讓人感到無可奈何的。接下來也該是時候,把這兩尊大佛給請走的時候了,再不趕人的話,萬花樓還怎麼做生意,她們被耽擱做生意的時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