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小師妹為什麼要學清史吸引,小師妹倆酒窩陷進肉嘟嘟的腮幫子裡,“喜歡看清宮劇啊!喜歡宮鬥啊!”年輕人好鬥的樣子,粉紅肥皂泡裡現波瀾的夢幻,讓大家又笑了起來。
他們近十點才散,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齊星果真沒回家,齊星的太太果真來電查崗,對著影片鏡頭,每個人都和齊太太打了招呼。齊太太放心收線。雷磊磊明顯醉了,出包廂前,他大包大攬要結賬,被陳雨摁住。陳雨說,“誰訂餐,誰付錢,都別跟我搶!”她千杯不醉、主動買單的行動讓雷磊磊折服,他抓住陳雨的一隻手搖晃著,“陳雨!我後悔高中的時候沒和你多交往!沒想到你是個女兄弟啊!”
陳雨無法掙脫雷磊磊的熊掌,還被雷磊磊握緊手在他的臉上摩梭,眾人駭笑,以出去抽根菸為由,其實去買單的齊星一回來,一把將雷磊磊的爪子拽開,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磊磊,你多了,你多了!”
於芬、陳雨各自打車回,齊星扶著雷磊磊,跟在付老師母女身後去了燕山大酒店。齊星原想等於芬和陳雨上車再走,雷磊磊鬧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不能讓他繼續出醜,陳雨推了齊星一把,“快走吧!”“你倆真的沒問題?”齊星確認。“沒問題!”於芬答,“我走南闖北的,啥事沒經過,放心吧!”陳雨莞爾一笑,下巴一抬。酒不會麻痺她的神經,不是酒在她身上毫無痕跡,她臉紅撲撲的,眼波比上次在火車上見面柔和許多,齊星準準地接住了她的目光,他停一下,“好吧,”雷磊磊又拍了他一下肩膀,不能多說了,“我們走了。”
等車時,於芬和陳雨在飯館前,並列站著,夜晚的涼風吹散她們身上的酒氣。於芬問,你有沒有注意,齊星老婆喊孩子什麼;“什麼?”陳雨好奇。“蔣笑。”於芬觀察仔細。“蔣笑?”陳雨重複。
“這說明什麼?”於芬分析。
“這說明什麼?”陳雨是個復讀機。
“說明齊星的孩子跟他老婆姓。”於芬白了陳雨一眼,她倆高一時同桌,於芬每次比陳雨略勝一籌時,都會翻個白眼,顯示優越感,這個白眼,拉近了她倆的距離。
,!
“你確定人家孩子不是叫齊講笑嗎?”陳雨鎖著眉。
“你講笑吧!”於芬趁著酒勁回嘴,“感覺齊星過得並不如意。”
“誰過得如意?”陳雨立馬接上。
車來了,打著雙閃,陳雨揮著手,和於芬告別,“再約啊,再約!”
“你們上車沒?”群裡,齊星發來訊息,“上車把車牌號發群裡。”
“你上車沒?”齊星發來私信,“上車把車牌號發我。”
陳雨把車窗開啟一條縫,三月的晚風吹拂在臉上,喝過酒的身體,並不覺得涼。
“女士,今天是我們公司的女神週二半價節,我代表xx租車公司送您一朵玫瑰花!”司機回頭,語氣親切,遞來一枝花。
“謝謝!”陳雨說。
她斜靠在車的後座,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中捏著那朵噴著過多香水的玫瑰或月季,包裹著花朵的彩色塑膠紙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窗外,路燈流淌,如珠鏈。
影片連線時,陳雨沒有注意齊星的孩子姓什麼,她在意的是儘可能不尷尬面對鏡頭裡齊星的妻子,陳雨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認出她,她倆見過。故事狗血,連陳雨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姐姐陳晴、閨蜜曾文文,她都從來沒提起過。
幫她說出來吧,陳雨這輩子最羞恥的事是做了一回小三兒——
那年,他們7月相戀,8月,齊星告訴她,“忘了我吧”。陳雨問為什麼,齊星吞吞吐吐,最後坦白,他有女朋友,大一到大四一直在一起,女朋友在本校讀的研究生,而他保送到五道口某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