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聽見甜甜的嬉笑。
陳晴的電話也來了,“我們在綠江,剛上完墳,在墳頭,看的直播。爸說,老陸,你看你閨女多出息!衛媽媽也在。你知道嗎?太氣人了,上次回老家,沒見到的親戚,第一次看見老王,以為我倆是姘頭,話裡話外內涵我,說怎麼不帶大力回來?”
陳雨沒急著回家,她雙手插兜,站在涼水河畔,一個U型拐彎處。這裡,曾是陸援朝每天散步的節點,她總是繞著涼水河,來來回回,一圈一圈,以終為始,以始為終。這裡視角開闊,陽光撒在白晃晃的河面,雲成絮狀,與河面粼粼波光,交相輝映。
陳雨閉上眼。
病房、病床;孤零零坐在藍色大廳;黑色的夜,飛舞的窗簾;冰涼地板,長髮和黃色酒漿。包子鋪的熱氣,三腳架、相機。武寧山的孩子們,關於理想的合唱。
……
她站了一會兒。有風,卻感覺風平浪靜,無雨,卻感覺雨過天晴。豔陽高照,她睜開眼,抬起頭,“媽媽,你放心。”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
那應跑的路,我當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