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道:“放心吧,不會有事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跟他們無仇無怨的,他們能對我怎麼樣啊?”
薛果看了那兩人一眼,還是說道:“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感覺這兩個人不懷好意,你如果一定要去的話,那我也要去。”
何向東深深看了薛果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陳猊公,問道:“您看?”
陳猊公輕笑一下,道:“當然可以,歡迎之至。”
何向東伸了伸手:“請。”
……
也沒去遠地方,就在這條街上隨便選了一家還在營業的小飯館,找了一個小包間,酒水一點都沒要,菜倒是要了不少。
見離劇場不遠,薛果緊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對這兩人保持著強烈的警惕之心,始終放鬆不下來。
幾人一直都沒說話,就是乾坐著,何向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非常淡然非常坦然地坐著,一點都不慌,非常的從容。
陳猊公也是如此,臉上總有幾分笑意,阿松就是繃著一張臉筆直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一直到菜都上齊了,滿滿當當一桌子菜。
陳猊公這才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壺,拿過兩個茶杯來,一隻手拿著茶壺把,一隻手託著另外一隻手的手腕,手腕上下抖動,如鳳凰點尾一般,茶水以非常優美的姿勢斟滿了兩個杯子。
陳猊公放下茶壺,把一個杯子往何向東面前一推,另外一個杯子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只倒了這兩杯,並沒有薛果和阿松的份。
“請用。”陳猊公伸手示意了一下。
薛果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茶水而惱怒,眼睛一直盯著兩人的動作。
何向東看著眼前那杯用劣質茶葉泡出來的黃色渾濁茶湯,用手指在杯沿上面劃了一圈,拿起來輕輕呷了一口,放下杯子,看著陳猊公問道:“陳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陳猊公也拿起茶杯喝了一下:“什麼都做,做過幾天彩立子,也做過拉掛子,活不下去的時候還做了幾天雁尾子。”
何向東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這人學的還真雜,彩立子是變戲法的,拉掛子是給人做保鏢,雁尾子就是江湖騙子。
默了一會兒,何向東問道:“我也就不再猜了,都喝了茶了,大家就開門見山吧,你們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陳猊公朝阿松招了招手,阿松便把隨身帶著的揹包拿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隨身聽給陳猊公。
陳猊公接過隨身聽,把磁帶放進去開啟,遞給何向東,說道:“索尼的,進口貨,你聽聽看。”
何向東接過來,放在手上,只見裡面磁帶快速轉動,然後慢慢轉緩,音質並不好,但是能聽的清楚:“這個笑話的名字叫九頭案。為什麼叫九頭案呢?就是在清朝道光年間北京順天府的一個案子。牽涉到九顆腦袋的一樁公案。也就是這個故事的最後審出九個人頭,一個也不少。”
只是聽到了這裡,簡簡單單這麼幾句話,何向東眼睛都瞪大了,正欲繼續聽下去,手上的隨身聽卻被陳猊公奪了回去。
何向東看他。
陳猊公帶著笑意坦然對視何向東。
何向東問道:“九頭案?”
陳猊公頷首道:“沒錯。”
何向東又問:“幾頭?”
陳猊公答道:“九頭。”
“當真?”何向東眼睛裡面迸發出神彩。
陳猊公笑道:“如假包換,給你聽一遍都沒有問題,但只能聽一遍。”
頓了頓,何向東問道:“你拿九頭案出來是什麼意思?”
陳猊公看著何向東的眼睛,原本平淡的眼睛再次被如深淵般是深邃所代替:“比一場,贏了會有人傳你的。”(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