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就成其好事。
又在話裡話外暗示,既然二人如此相似,這默默無聞的三皇子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站穩腳跟,怕也是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聽說,不久後城中一戶姓王的富戶家中遭遇盜匪搶劫,男主人費力反抗,結果被殘忍殺害,裡裡外外都被打砸一番。
金銀、珠寶和本該藏起來的契約撒了滿地。
這王家素來不仁,是夜混亂,府中的奴婢小廝燒了奴契,包括幾個年輕的妾室,紛紛捲了金銀和細軟,就那麼連夜逃跑了……
訊息傳到宮中,剛剛好這個姓王的死者就是前不久那個舌頭開花的倒黴蛋的親戚。
——巧嗎?
實在是太巧了。
所以看多了這樣的巧合,大家對於該如何規範自己的言行也都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
蘭雲止一路暢通無阻地抱著人回到了偌大的寢殿。
將人輕輕放在床上之後,他也跟著上了床,坐在了床邊。
眸色深深地注視著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少年,片刻後,他忽然輕輕地笑了。
接著慢慢地低下頭,隨著兩個人之間距離的拉近,蘭雲止瞧見對方睫毛細微的顫動,似乎變得明顯了一些。
蘭雲止就這樣越靠越近,就在即將吻上那雙唇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不裝了?”
蘭雲止笑笑地看著忽然睜開眼睛的枇杷。
少年眼底閃過一絲被抓包的慌亂,隨即又鎮靜下來。
“只是剛好醒過來。”
枇杷用不大的聲音回答,倒不是因為心虛——實在是靠得太近,氣息浮動間,似乎任何微小的小動作都會被無限放大。
“倒是陛下,這又是在做什麼?”枇杷輕聲反問,看著對方的眼睛並沒有躲閃。
聽見少年冷不丁改變的稱呼,蘭雲止先是一頓,然後驀地笑起來。
他笑的時候胸腔微微震動,散落的髮尾柔柔地落在少年的枕側。
那氣息熟悉又陌生……
彷彿攜著前世今生的印記。
蘭雲止兀自笑了一陣,像是笑夠了,卻沒有收回撐在枇杷身側的胳膊,而是抬手在少年的側臉上捻了捻,指腹隨即暈開一抹暗紅。
“如果我說,只是因為你的臉上沾了髒東西,你信嗎?”
青年微微笑著說道。
枇杷當然也注意到了那抹紅色,想起那是沈韻從自己手中徒手奪走匕首時被割破手掌流出的血。
腦中同時浮現沈韻在地下甬道中對同自己說過的話。
——原來孃親是有名字的。
她姓喻,也曾是一名無憂無慮的少女,有著屬於自己的名字和家人,還有朋友……
原來她也曾憧憬過未來的生活,甚至還在玩笑間早早地為自己的孩子起了名字。
男孩兒女孩兒都好……若是沒有發生當年的意外,或許那個叫做喻柔的姑娘真的會有一個生下來就叫做輕舟的孩子,也許姓喻,也許姓別的。
什麼都好……
但總歸不該是他。
若不是因為他的拖累,孃親又怎麼會終其一生,到死都沒能離開那個異鄉的村落。
喻輕舟……
如果說,枇杷從前對於這個名字的抗拒來自於,不想被另一個人的影子吞噬的惶恐。
那麼,當枇杷瞭解到當年的事情,知曉了孃親的全部遭遇之後,就更加無法堂而皇之地接受,這個曾寄託了少女時代的喻柔、對於自身未來美好憧憬的名字。
——他自覺是配不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