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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知道我其實 ……是一個男子嗎?”

來。

我站在沈韻的面前,就像個傻子一樣盯著他一動不動。

沈韻自上而下地看著我,正像是在打量一件賣相不佳的商品。

那道目光落在我的麻木的左腿時,那兩道烏黑修長的眉毛似乎微微地揚了揚,隨即他又恢復了先前那種有些不耐煩的神氣。

“唱個曲兒吧,太悶了,沒勁。”沈韻說。彷彿完全意識不到,眼前的沉悶氛圍都是右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也覺得很悶,不過是那種快要窒息的悶。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更不用說唱歌了。

“不會嗎?”沈韻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其實,大人若是想聽曲兒的話……”荀姨終於有機會腆著笑臉湊到了近前,只是她剛想說什麼,就被沈韻的一個眼神斥退了。

接著沈韻又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趕緊的。

荀姨則在一旁緊張地盯著我們兩個看。她知道我的底細,怕我一開口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惹了沈韻的不高興,又再多生事端。

我張了張嘴,好不容易發出聲音,脫口而出的卻是一首沒名沒姓的鄉間小調。

——這是我家鄉的小調。

小的時候,我睡不著或者從夢裡驚醒,孃親都會哼唱這首曲子哄我入眠。她總是一邊唱,一邊用溫暖的手掌輕輕拍著我的背。

可是現在,大概再也不會有人這麼做了。

而距離我自己最後一次聽見孃親哼唱這首小調,也已經過去了七八年的光景。我甚至都不知道爹孃是否都安康健在,而他們又是否知道,我背井離鄉淪落到這般地步……

我唱得並不動聽也不悅耳,聲音悽悽慘慘地迴盪在偌大的空間裡,活像是冤死鬼在為自己哭喪。

奇怪的是,就這樣,沈韻愣是讓我唱完了,而且似乎還覺得差強人意。

然後他問我,這首曲子叫什麼。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只是小的時候聽孃親唱過。

聞言,沈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又忽然問我叫什麼。

我訥訥地答說:“叫枇杷。”

沈韻聽了,又接著問我是怎麼寫的。

我想了想,回答說,就是用來吃的那種枇杷。

沈韻看著我忽然笑了笑,然後轉身摸出一張銀票放在了荀姨的面前,說是一點小小的補償,希望荀姨可以笑納。

那張銀票數額似乎挺大的。

荀姨一開始猶猶豫豫著不敢伸手去拿,但是又不敢不拿,終於還是攥在手裡。

“這……奴家怎麼好意思,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誒,太客氣了。”嘴裡這樣說著,眼底卻是樂開了花兒。

沈韻沒有多跟荀姨客氣,一抬手,身後人群中立刻走出兩個身姿挺拔的青年,聽從沈韻的吩咐將地上的死屍抬了出去。

第二天,城中公示,說是這鄒員外原來犯下了多起少女虐殺案件,證據確鑿,不過因為拒捕被擊殺當場,根據法令,將其財產盡數抄沒……

,!

那天晚上沈韻離開後,我就發起了高燒,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從荀姨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個人本就是衝著鄒員外來的,至於救我,不過是順手而為之。

我於是恍然大悟,想著原來如此,其實這樣才對,才說得通……可是心裡卻又不免湧起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我因為高燒不止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期間沒能爬起來幹一件活兒。

奇怪的是,荀姨非但沒有把我裹了草蓆扔出去,反而花了大價錢給我看病吃藥,還吩咐人仔細照看著,不要出了差錯。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荀姨看著我,臉上居然還能笑得一臉和氣。我想,若不是她瘋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