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去,轉過身子,我像患了重病般把自己的身子挪出了巷口,叫了一輛車,勉強支援著回到家裡。

家,這還是我的家麼?我的丈夫正繾綣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我在床上平躺下去,用一條冷毛巾覆在額上,我周身發著熱,頭痛欲裂。我努力要禁止自己去思想,但各種思想仍然紛至沓來。看他們的情況,相戀如此之深,決非一日半日所能造成,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原是一對舊情侶,卻突然重逢而舊情復熾。牧之的啜泣聲盪漾在我耳邊,敲擊在我心上,一個男人的眼淚是珍貴的,除非他的心在流血,要不然他不會淚流,而他的流淚向另一個女人,不為我!我心中如刀絞般痛楚起來,我開始看清了自己既可悲又可憐的地位,守著一個名義上的“何太太”的頭銜,佔有了牧之一個空空的軀殼,如此而已,牧之,牧之,這名字原是那麼親切,現在對我已變得疏遠而陌生了。

我一直躺到牧之回家的時候,他的氣色很壞,我相信我的也一樣。他身上的香水味使我頭暈,我逃避的走進臥室裡,他揚著聲音問:“憶秋,咖啡呢?”“我忘了!”我生硬的說,語氣裡帶著點反叛的味道,這是我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情緒,我想到他在那個女人的屋裡,她倒茶給他喝,他不是也照喝嗎?回到家裡就要認定喝咖啡了!

牧之走了進來,用他的眼睛搜尋著我的眼睛。

“憶秋,怎麼回事?”他問。

“沒什麼,就是我忘了!”我在床沿上坐下來,徊避著他的視線,彷佛是我犯了什麼過失而被他抓到似的。

“好吧!”他聲音裡有一絲不滿,卻明顯的在壓制著。“我自己來煮!”

他走出屋子,我心中慘痛,失去他的悲切中還混雜了更多被欺騙的憤怒。他愛那個女人,我知道,他從沒有像凝視那個女人那樣凝視過我,從沒有!這使我感到無法忍耐的憤恨和嫉妒,我坐在床沿上,咬著嘴唇和自己的痛楚掙扎,牧之又折了回來,不耐的說:

“憶秋,你沒有做晚餐嗎?”

“我忘了。”我有氣無力說。

牧之凝視著我,他的眼睛裡滿布猜疑。

“你病了嗎?”他問。“沒有。”“有什麼不對?”我直視著他,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

“今天下午你沒有上班,你到那裡去了?”我問。

“上班?”他皺眉。“哦,你打過電話去?”

“是的。”“最近你好像對打電話發生興趣了!”他冷冷的說。

“只是對你的行蹤發生興趣!”我大聲說,被他的態度所刺傷了。“我的行蹤?”他一怔,立即說:“哈,憶秋,你什麼時候害上疑心病的?”“你別想唬我,”我生氣的說:“你自己的行動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的行動?我的什麼行動?”他板著臉問,但不安卻明寫在他的臉上。“我知道你有一個女人,”我乾脆拆穿了說:“我要知道那是誰?”“一個女人!”他喊,喘了口氣。“憶秋,你別瞎疑心!”

“我不是瞎疑心!”我叫:“我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那個不要臉的霸佔別人丈夫的女人!那個風騷而無恥的女人!她是誰?是舞女?妓女?還是交際花?……”

牧之對我衝過來,在我還沒有來得及辨明他的來意前,他反手給了我狠狠的一耳光,他抽得我頭髮昏,耳鳴心跳,眼前發黑,我踉蹌的抓住床柱,以免跌下去,吸了一大口氣,我抬起頭來,牧之卻一轉身向室外走,我聽到他走出大門,和門砰然碰上的聲音,我知道他走了!走出了我的生活和生命。我仆倒在床上,頭埋進枕頭裡,用牙齒咬緊枕頭,以阻住我絕望的喊聲。牧之深夜時分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酒氣,帶著蹌踉的醉步,和滿嘴的胡言亂語。我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