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沒事吧？&rdo;我趕緊抬頭，聽聲音可撞得不輕。安遠兮將我擁得更緊：&ldo;沒事。&rdo;

我沉默下來，咬緊唇，半晌，啟唇道：&ldo;為什麼？&rdo;

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我一定要問清楚，誰知道風暴肆虐後，我們還有沒有明天？誰又知道到了明天，他會不會又跟我劃清界線？安遠兮沉默著，不回答我的問話，我又氣又委屈，使勁兒捶了他的胸膛一下：&ldo;說話啊，為什麼？什麼以前種種現在結束？什麼從今以後只是叔嫂？你為什麼要說這些渾仗話？既然這樣，你還跑來做什麼？你管我是死是活？你想怎麼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啊……&rdo;

我越說越氣，一下又一下地捶他，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安遠兮抓住我的手，將我擁緊，語氣帶著一絲痛楚：&ldo;葉兒，別這樣……&rdo;

&ldo;你是不是怕老夫人反對？&rdo;我伏在他的胸前流淚，幾天來的委屈湧上心頭，我嗚咽道，&ldo;我們可以想辦法，可以求她，爭取得她的諒解。就算她不諒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怎麼可以試都不試，就退縮？就放棄？你怎麼可以這樣……&rdo;

&ldo;對不起，葉兒，對不起……&rdo;安遠兮抱緊我，低聲哀求，&ldo;別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別哭……&rdo;

&ldo;你到底怕什麼？&rdo;我抬起臉，淚眼婆娑地看他，&ldo;你真的不要我嗎？&rdo;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想通，鼓足了勇氣跨出這一步，你反而要退縮？安遠兮蹙著眉，表情掙扎，他張了張嘴，又咬緊了唇，半晌，才費力地道：&ldo;葉兒，你起過誓的……&rdo;

我怔了一下，他別過臉，困難地道：&ldo;你斷髮明志，絕不二嫁，否則不得善終……&rdo;

我瞠大了眼，原來他是怕這個？他是怕我違背誓言，不得善終？一時又好氣又好笑，絕不二嫁的話只是為了拒絕烏雷誆他們的好不好？我根本就沒有在雲崢墓前發過那樣的誓。他竟老老實實地信了？不過，氣過笑過之後，感動卻從心底蔓延出來，我撫上他的臉，將他的臉掰過來：&ldo;遠兮……&rdo;

是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奇異的遭遇，所以知道這世上真有漫天神佛，所以知道世事皆有因果，違誓必遭報應，所以你才害怕，又想將我推開？我心中滿是酸楚，遠兮，你記錯了，我發的誓，是&ldo;生為雲家人，死為雲家鬼&rdo;，而那個誓言……我幽幽低嘆：&ldo;那個誓言，雲崢已經不讓我遵守了，你可以不用擔心。&rdo;

他睜大了眼，狐疑地看著我，顯然並不相信我的說辭：&ldo;你不用這樣，葉兒，其實，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能夠讓我日日看到你、守著你，我已經很滿足了。在海上這些天，我很高興……也自私地想把這樣的日子多留幾天，但是回到聽潮島，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了，葉兒，我會把這段日子記在心裡的……&rdo;

傻瓜！笨蛋！我聽不下去了，直接勾下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唇，堵住他那些自以為是的話。他的身子僵住了，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唇緊緊地抿著，我懲罰似的啃咬他的唇，他的唇瓣微微一顫，我輕輕吮住，他的唇好冰，軟軟的、麻麻的、柔柔的，待他的唇暖起來，我鬆開他，凝望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