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油然而生。
鋪天蓋地的威嚴,恐怖的氣息巍峨如天地,在唐天眼中,如若無物。他終於明白幾分天魔重斬的真諦。
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天魔,但是他從這刀法之中,感受到那種哪怕微末螻蟻之身,亦要與天地抗爭的決心。哪怕是天地,亦不能讓他屈服,亦不能讓他投降。
真是決絕慘烈的刀法!
真是好刀法!
唐天受到感染,驀地仰天長嘯,決絕慘烈的戰意,如同狂舞的火焰,帶著肆意和瘋狂。他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周身零焰如蛇狂舞,漣漪般的空氣波紋,一接近唐天,便紛紛破碎。
手中長刀緩緩揚起。
體內的源力緩緩催動,但是這次卻與前兩斬截然不同。體內的血肉之力激盪迴旋,好似在體內掙扎徘徊,它們之間劇烈的衝突,讓唐天渾身不自主地微微戰慄。
唐天沒有動,忍受體內如刀割,他的目光異常明亮。
何為魔吾,魔相與真吾,掙扎糾纏,徘徊和茫然,人之常情,但是隻要能夠熬過去,只有能夠堅持下去,總會看到曙光,總能看清自己的本心。
痛苦和掙扎,徘徊和茫然,從不會消失,它就像人生的魔障,每經歷一次,目光便會更清明一分,步伐就會更穩一分,心境更堅定一分。
註定要與天地抗衡的天魔之路,這樣的痛苦掙扎徘徊茫然,只會更多、更強烈。
欲鑄刀鋒,必承其苦。欲煉天魔,必受其惑。
體內血肉的激盪掙扎,猶如洶湧怒濤,轟鳴不休,唐天的目光愈發清明,手中長刀愈發穩定,連同周身狂放的零焰,也變得安靜馴服,他的氣勢內斂,沒有半點暴戾之氣。
透明的漣漪波紋,一到他周身十處外,便無聲無息崩碎於無形。
盧天問充血的眼睛,兇光大盛,體內的戰意沖天而起。他沒有想到,鬼臉竟然強到如此地步,這一刀還未揮出,但是它的氣息,已經如此不凡。
太過癮!
這樣的強者,鮮血的味道,一定更加美味。
盧天問眼中的血色更濃,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揚,無形的漣漪彷彿收起的魚網,密密麻麻的電弧,如同魚群被一網打盡,低沉的風音,愈發懾人心魄。
盧天問森然咧嘴一笑,一槍刺出。
漣漪夾雜著風雷爆音,驟然向槍尖彙集,漫天嘯音為之一空。
身形槍走,一道青銀相交的熾亮風雷槍芒,挾著駭人的嗚嗚嘯音,仿若槍芒之中鎖著無數兇獸,如同流星空,劃破天空,倏地出現唐天面前。
恰在此時,唐天體內劇烈衝突的源力,歸於平靜,唐天的氣息,驟然異常空明飄渺。雙目精芒爆起,揚起的長刀,無聲斬下。
沒有半點菸火氣息的一刀。
盧天問不知為何,瞳孔一縮,他見過無數高明的刀客,如此空靈,如此沒有煙火氣息的一刀,只有那些刀意空靈精純的刀客,才有可能揮出。
不是傳言鬼臉是用的拳嗎?
怎麼用刀也是如此厲害?
但是他心中卻沒有半點畏懼,只有興奮,來吧!來吧!
輕飄飄的斬擊,砍中槍芒,就彷彿槍芒專門送到唐天刀下一般。
洶湧的力量是,從刀身傳來,幾乎瞬間,唐天就察覺到不妙。
乒!
手中長刀崩碎,化作無數碎片。
唐天的身體能夠承受哪此驚人的力量,但是長刀卻無法承受。幾乎是砍中的瞬間,他便一個閃身,破開空間,消失不見。唐天這一刀真吾斬也不同尋常,看似輕飄無力,但是恐怖的力量沒入槍芒之中,瞬間爆發,槍芒陡然膨脹,好似乎吹脹的氣球,化作一個風雷球。
轟!
風雷球轟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