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銀色短髮被風吹起，貼到了臉上，威力強大如斯的雷電並沒有給她造成一點傷害……她身上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不錯。”

這樣的攻擊，在她眼裡卻只值得一句嘉獎。

林子諾簡直頭皮發麻。

他這一刻才意識到……這完全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戰鬥。

他無奈地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身體便被溫柔的風力託舉起來，緩緩送離。

“哥！！！”

林子諾拼盡全力伸出了手，想要掙脫風的桎梏，卻完全無法動彈。

他只能任由這股風將自己帶離。

這喊聲足夠撕心裂肺，任凌站在楚碎聲對面，聽到聲音後，緩緩回過了頭。

他的臉上依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可是林子諾對上了他的視線，卻無端地感受到了任凌那為數不多的溫柔。

眼淚幾乎是頃刻間便奪眶而出。

那樣強大的對手。

“哥——哥！！你放我下來——我求你了！！你讓我跟你一起——”

他用力的哭喊，聲音卻越來越小。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第一次如此渴望力量，渴望變強。

至少不要成為他哥的累贅。

任凌只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戀地轉了回去。

“只教一次。”

少年聲音很小，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語，似乎下一秒便會隨風而散。

……還是那麼愛哭。

任凌很輕地勾了勾嘴角，只是這微乎其微的笑容只持續了一秒……下一秒，他便收斂了神情，專注地盯著楚碎聲。

長刀［卻空］憑心而動，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楚碎聲難得地看了一眼這把刀。

“卻空。”

她念出了它的名字。

這把刀，還是任凌在殺手組織時覺醒出來的……並不是出生便帶有的。

在一次次的殺戮和生死中，長刀應心而出，當之無愧的殺器，誕生的初衷卻是為了守護。

“你現在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楚碎聲終於正眼看他，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現實，那麼殘酷。

“他們呢？你的隊友……讓他們陪你送死？”

任凌揮了揮手，星芒小隊的其他人便也像林子諾一樣，被風託了起來。

封華瞪大了眼睛。

“小九……任凌！！你幹什麼！”

青年先是震驚地愣了一秒，緊接著便憤怒地咆哮。

這是他第一次叫出任凌的全名。

“有沒有辦法……”蘇海棠咬著牙，拼盡全力地掙脫。

寒冰斂下眼眸。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什麼掙扎動作的人……他實在太瞭解任凌了。

寒冰其實有些情感缺失，他這輩子體驗過的最熱烈的感情便是陸宴禮，還有星芒的戰友。

情感缺失的人，向來更加理智。

“沒用的。”

他喃喃地開口。

作為可以壓制住君渡精神力的強者……他在看見楚碎聲的第一眼便知道——這個女人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同樣是長生者，楚碎聲比君渡和封回都強大。

因為她真的心無雜念。

寒冰的精神海是一片雪原，雪原中央是一個由冰塑造的古堡，古堡裡存放著他的記憶，他提取的別人的記憶，還有對他接觸過的所有人的實力分析。

這個世界上……他遇見過的人裡，只有三個人……他無法估算出他們的實力。

一個是如今眼前的楚碎聲。

一個是全盛時期的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