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地跑過來,看見李玉蓉悄悄對沈母說:“這是中秋的物件吧,一看就是市裡來的,細皮嫩肉的,多水靈。”
那天,李玉蓉穿了一件寬大的外套,裡面是一件桔黃色毛衣,下身是一條咖啡色休閒褲,打扮得有些淑女。
隔著窗戶,沈中秋看見院子裡的摩托車,他冷冰冰地說:“這是男人騎的,你應該騎坤式的,摔一下可不輕。”
李玉蓉大為感動,柔聲道:“我以後改騎電動車,這樣就不讓你擔心了。”
沈中秋對自己那句心不在焉的話後悔不迭,嘆息一聲,沉默著把目光移開。
沈母的幾個雀友陸續趕來,隔壁房間很快就傳出“噼裡啪啦”的麻將聲。
李玉蓉坐在炕沿,扳弄著手指一言不發。沈中秋也保持沉默,屋子裡的空氣似乎凝滯一般。
另一間屋子卻截然相反,幾個人一邊搓麻將,一邊說著家長裡短,偶爾還有贏錢後得意的笑聲。
麻將打不出風度,最多隻能打出幾個瘋子,贏錢的歡天喜地,輸錢的垂頭喪氣,甚至指天罵地。
張嬸彷彿進入青黃不接的季節,屢屢不胡,有幾次好不容易打到聽牌,卻都被別人捷足先登,氣得要發瘋。劉嫂深知張嬸的牌德,找個機會聲稱有事,便散了局。張嬸輸得眼紅,但她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於是對著劉嫂的背影陰陽怪氣地說:“尖頭,贏了錢就溜。”
中午包的餃子,沈母還煞有介事地炒了幾個菜。
吃飯的時候,李玉蓉挨著沈中秋坐下。
沈母一邊給李玉蓉夾菜,一邊給兒子使眼色。
沈中秋當然知道這眼神的含義,只是裝傻充愣。
李玉蓉夾一塊肉放到沈中秋碗裡,說:“你剛好,多吃點兒補補。”
她夾菜的樣子讓他想到林青。林青是絕對不會往沈中秋碗裡夾肉的,因為她知道他愛吃什麼。
飯後,李玉蓉搶著收拾殘局,這個女人很會逢場作戲。
沈母嘴裡說,“你別動手,你哪能動手呢?”卻笑容滿面地看著李玉蓉手忙腳亂。
她是場面人,喜歡愛說愛笑,有眼力,會來事兒的人。李玉蓉基本符合這個要求。
李玉蓉在沈中秋的屋子裡坐到傍晚,她沒說別的,只是沒完沒了地勸他回去上班,千萬不要辭職。
沈中秋厭煩了,他看得出來,如果他不答應,李玉蓉十有*要住下來,直到把他勸得回心轉意。
“過兩天我就回去上班。”
李玉蓉得到這個滿意的答覆,終於騎上摩托車走了。
晚飯的時候,沈母對沈父說:“我看這個玉蓉挺合適的,長得不賴,還會騎摩托,咱兩家離得又近,才二十里地,比林青合適。”
沈父說:“這小丫頭有點脾氣,潑潑辣辣,秋兒將來制不了她。”
沈母立刻反駁:“咱家秋兒老實巴交的,就得找個厲害的管著他,要不,怎麼過得了日子?”
沈中秋沒心思和他們爭辯,吃完飯早早睡去。
一夜都是破碎的夢。
七天後,沈中秋回到公司。
張主任沒有撤掉他的班長職務,因為有個工人前兩天剛剛辭職,眼下正缺人,沈中秋回來得及時,正好填了這個坑。
有些事情,不明白反倒是件好事,當一個人知道得太多,或者會平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那揚州八怪的鄭板橋在二百多年前就已深諳此道,並留下那幅富含哲理的字畫以警示後人。
可惜,沈中秋卻不懂得“難得糊塗”的道理,更不比那些職場高手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得知真相後,他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老劉誨人不倦,一有時間就耐心開導,講的都是些舊道理、爛道理和臭道理。對此,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