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銀下葬的那一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空湛藍如洗,陽光格外燦爛明媚,彷彿上天都在用這種方式來送別這位善良的老人。
薛鈴兒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色衣裙,身姿婀娜地走在前頭,左右跟隨的也是素裝的香荷與燕子,而她們身後緊跟著馮媽媽和於成。這一行人悄然無聲地從將軍府的後門出發,沒有驚動任何人。
當他們逐漸接近那個懸掛著白布的莊子時,每個人的心頭都不禁湧起一股沉重之感,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哀傷之情。
莊內,前來弔唁的人們絡繹不絕。其中不乏真心誠意之人,畢竟許大銀生前一直以忠厚老實著稱,在村裡有著極好的口碑;然而,也有一些人純粹是為了看熱鬧而來。
要知道,如今的薛鈴兒已不再是昔日那個默默無聞的女子,她因受封為玲瓏長公主又是將軍府夫人的身份,在京都方圓百里無人不曉。
歷經將軍府中的種種磨礪,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長時間呆在宮中的明和悉心指點,薛鈴兒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即使此刻她身著樸素的素衣,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依然無法被遮掩。
當薛鈴兒優雅地下了馬車時,瞬間吸引了無數道目光。此時負責主持喪事的,正是夏媽媽的兒子夏懷念。他僅僅比姜升年長一歲而已,但其容貌卻與姜老爺極為相似,讓人一眼望去便會心生感慨,英俊程度相對姜升有過而不及。
薛鈴兒凝視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感嘆生命無常。
然而,在夏懷念處理下葬的整個過程中,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夏懷念的容貌儘管與姜老爺有著高達八分的相似度,但性格方面卻截然不同,完完全全承襲了夏媽媽的特點。這一點讓薛鈴兒暗自思忖,看來之前馮媽媽對夏懷念所做的所有調查都所言不虛,暗自為自己又得了一個助力幹事而欣慰。
不過,此刻唯一讓薛鈴兒心生不滿的,便是許大銀的弟弟許小金一家。他們宛如一群毫無存在感的路人甲一般,靜靜地站立在人群當中,面無表情、神情麻木地注視著許大銀的棺木緩緩落葬。
薛鈴兒微微俯身,將嘴唇貼近香荷的耳畔,輕聲低語了幾句。香荷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悄然無聲地隱入人群之中,動作輕捷得如同一隻靈巧的貓。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只聽得“撲通”一聲悶響,許小金突然雙膝跪地,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擊倒。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妻兒老小們頓感膝蓋一陣痠麻,身體不由自主地紛紛跪倒在地。
許小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的心虛之情溢於言表,手忙腳亂地帶著一家人對著許大銀的棺木開始跪拜行禮,那模樣看上去既惶恐又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薛鈴兒突然瞧見那座墳頭之上,竟緩緩飄蕩起許大銀的靈魂!只見那靈魂若隱若現,透著一股縹緲之感。
許大銀的靈魂滿含感激地朝著薛鈴兒深深地鞠了一躬,行完這一禮之後,便如同煙霧一般漸漸消散在了空中,直至完全不見蹤影。
“乾爹已經去投胎轉世啦,他讓我轉達對你的謝意呢。他說很感謝你將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安葬在這座莊子裡。”此時,馬七的鬼魂悄然出現在薛鈴兒的耳畔,輕聲細語地傳達著許大銀的話語。
薛鈴兒聽聞此言,原本有些沉重的心緒稍稍得到了些許慰藉。她轉頭看向不遠處依舊處於慌亂之中、不斷叩拜的許小金一家人,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輕蔑與不屑。
緊接著,她轉過身來,面向站在一旁看似若無其事的香荷,壓低聲音輕柔地說道:“看起來,你在施展暗器的時候,眼神可真是夠好的啊。就那麼幾顆小小的石子,居然都能夠把他們給嚇得跪地求饒、連連叩拜。回到將軍府,你額外再多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