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還沒亮,薛鈴兒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時,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將她從睡夢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砰砰砰!”那敲門聲猶如催命符一般,一下接一下地撞擊著薛鈴兒的耳膜。她皺起眉頭,不情願地翻了個身,但那敲門聲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最終,薛鈴兒只得極不情願地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邊嘟囔著一邊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燕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只見她神色緊張,額頭上甚至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未等薛鈴兒開口詢問,燕子便搶先說道:“夫人,馮媽媽在外頭急著要見您呢,說是有要緊事!”
聽到這話,薛鈴兒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她深知馮媽媽向來穩重,如果不是真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絕對不會這般失態。
於是,她也顧不得整理自己凌亂的頭髮和衣裳,胡亂披上一件外衣後,就連忙吩咐道:“快請馮媽媽進來吧!”
不一會兒,馮媽媽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屋子。當她看到眼前尚未梳洗打扮、只披著件外衣的薛鈴兒時,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放聲大哭起來:“夫人……!許大哥他……他昨晚突然病逝了!”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薛鈴兒的心頭。剎那間,她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她的心臟。
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幾晃之後,她一下子癱坐在床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此時此刻,往昔的種種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了薛鈴兒的腦海。她想起了多年前初次結識許大銀的情景,那時的她還是何夫人……因為自從她讓馬七認許大銀做乾爹以來,這位乾爹從未有機會親眼見見自己的乾兒子。更讓人痛心的是,許大銀平日裡最為喜愛的幹孫子何子韜此刻也不知被智慧大師拐帶去了何處。
想到這裡,薛鈴兒不禁悲從中來,哭得越發傷心欲絕。
馮媽媽看到薛鈴兒憂心忡忡的模樣,趕忙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道:“夫人,這許大哥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他能夠與自己的妻子一同合葬,想必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而且許小金那一大家子應該也不會再來咱們莊子上尋事了。如此一來,總算清靜嘍。”
薛鈴兒聽到這話,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疑惑地追問道:“照您這麼說,難道那許小金一家人一直都找麻煩不成?”
馮媽媽一臉愁苦之色,無奈地點點頭回答道:“唉,要說完全不來找麻煩恐怕不太可能呀。畢竟這許大哥病重之時,心裡總歸是想要見見自家人的。所以偶爾過來打打秋風之類的情況估計還是難以避免的喲。”
薛鈴兒聽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對馮媽媽說道:“好了好了,這些煩心事暫且不提也罷。您吶,先去好好歇一歇吧。”
說著她抬起頭望了望窗外已經微微露出魚肚白的天空,接著又開口吩咐道:“我如今身邊正缺少人手幫忙呢,您就不要再回何宅那邊去了。從今往後,您就留在將軍府上近身伺候我吧。”
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屋內的餐桌上,薛鈴兒正優雅地享用著豐盛的早餐。就在這時,她輕輕招了招手,將夏媽媽喚至身前,並示意其他人都先退出去,於是房間裡只剩下了馮媽媽陪伴左右。
薛鈴兒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而堅定地看著夏媽媽說道:“夏媽媽,從今往後,您還是回到老夫人那邊去伺候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夏媽媽瞬間臉色煞白。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問道:“夫人啊,是不是老奴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以至於不能再留在您身邊當差了呀?”
薛鈴兒並未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