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盯著我看了:“你什麼你?我早說過你是我的天命之人,那管輅雖然不知道你,他卻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夢。他還能推算出我的這個天命之人並不是跟隨在我身邊的人,而是一個少年英才,暗中輔助我多年了,這和你何其吻合?”
我結巴了:“可是,可是就算這樣,那……那這個什麼半子之緣也太……主公,那是您的公子,我不可能……我不行的,我不敢。”說到這裡,我把嘴一咧,裝可憐了。
曹操才不管我怎麼裝呢,他直哼哼:“我的孩子給你當義子,還委屈了你不成?剛才是你自己說的,無論如何,保住孩子的性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今天我叫你來,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命令你把孩子帶走,好生把他養到15歲後,一根頭髮也不能少地給我還回來。你聽清楚了,這是我的命令,沒有你商量的餘地。”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不給我半點推辭的機會,讓我本來準備的一大堆說詞都沒有了用武之地。我低著頭作鬱悶狀,半天后才苦著臉懇求他:“主公,這事事關重大,您一點思考的餘地也不給我就罷了,性命攸關的事情,我也不能再推辭,少不得勞累幾年。只是,您總要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收拾收拾家裡,給孩子準備住的地方吧?今天……”
曹操又嘆了一大口氣:“你去準備準備吧!這孩子也不算嬌氣,和你也投緣,交給你,我也能放心。”說是這樣說,他的口氣卻是很悲哀的那種。也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與自己的命相剋,為了孩子的命,要白白送給別人養活,這種事情放誰身上也難受。
我長嘆一聲,心中掠過一絲內疚,要一個父親這麼對自己心愛的孩子放手,我是不是殘忍了點,無奈,我不得不這樣做:“那主公,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您看,什麼時候來接公子就由您吩咐了。”
曹操一愣:“哎,你也不問問是誰?”
我一咧嘴,欲哭無淚狀:“主公,我問有什麼用?反正是您的公子,無論誰,我都沒有拒絕的餘地。是誰還不一樣?這是保命,不是挑選那個什麼。”我把貨物兩字吞回去了。
曹操橫了我一眼:“我看你真是當商人成習慣了。是倉舒。想想也怪,在上林苑我還說,想讓你作倉舒的先生,沒有想到,居然成真了。你還說,倉舒他們幾個的身體不適合跟我去鄴城,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大大地啊了一聲,也跟著曹操發感慨:“真的喲,還真是有天意。主公,倉舒公子也真跟我有緣,我們兩個挺對路的,前兒我給幾位小公子拿禮物進來的時候,他還纏著我講了半天的故事。”
聽了我的話,曹操終於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是呀,我早說了,這孩子與你有緣。這下,你也該放心了。衝兒不會讓你太為難,而他的身體也需要你來照料。這倒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只是,我昨天給環氏說了這個決定,她哭得傷心,讓衝兒在家再多住兩天好了。”
豈止曹衝的母親,就是你,心裡也捨不得吧,當然,這話我可不敢說:“主公說的是。就讓孩子多陪他母親兩天,我也要好好準備才是。主公,倉舒公子知道您的這個決定嗎?”
曹操點頭:“這孩子很聰明,他沒有不樂意,還一直在勸他母親。說起來,也沒有幾年。”
我才叫放心呢!只要曹衝自己不反對,自然就不會跟我作對,那我就好辦多了:“公子本來就是冰雪聰明的孩子,主公有這樣的孩子,是老天對您的厚愛。而趙如能做公子的先生,也是前世修來的莫大福分。主公放心,如能做好這個先生的,必不負主公的厚望。”
曹操搖頭了,淡淡地但堅決地說:“這孩子從跟你開始,就是你的孩子了,你不要有任何顧忌。義子就是義子,不可以等同於學生。子云,你要明白,就因為你為我想的周全,我才不會對你有任何避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