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兒什麼時候出發的?斥侯最後一次回來的時間?距離那邊有多遠?溫侯怎麼會去?為什麼沒有帶赤兔去?”
曹休一邊給我指出河谷所在的位置一邊回答我:“曹磊是酉正出發,溫侯晚出發了一個時辰,報信的軍士第一次回來是醜初,斥侯回來是醜正。赤兔老了,溫侯沒有再騎它上戰場,但它好像察覺了什麼,今天不停鬧騰,我放它出來,它就一直在旁邊催我似的。”
現在已經是寅初了,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大軍再趕到河谷,也要至少一個半時辰,如果曹磊和呂布真在河谷被伏擊,三個時辰過去了,什麼都晚了。下意識的支配下,我就想讓曹休馬上發兵,趕的一時是一時,呂布如此強悍,說不定能堅持到我們趕去。剛直起身來,我又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沒想到的,心裡不安的感覺更深了。
一面上馬,我一面告訴曹休:“時間耽擱不得了,馬上支援才是。對了,城池的防守要加強,大軍出擊,要提防敵軍突襲,告訴他們,不見你親自迴轉,任何軍隊都不能放進去。”
曹休一面按照我的囑咐吩咐下去,一面焦急道:“那段河谷亂石叢生,地形複雜,我就一直在嘀咕蜀軍為什麼選擇那裡做退兵路線,姜太守也提醒我們不要出擊,預防敵軍埋伏,可磊兒不聽,強行帶軍離開。”
河谷亂石叢生?地形複雜?我心裡一驚,突然想到我剛才的感覺是什麼了:“子烈,從這裡出發到河谷地帶,路上有沒有比較複雜不利於騎兵或者大部隊透過的地方?還有,那段河谷的入口是否窄小?”
曹休啊了一聲,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入口不小,可以駐紮不少人馬。這段路上倒是真有幾處都比較狹窄。先生,你是否懷疑蜀軍要在這些地段設伏來打擊援軍?”
我沉重地點點頭:“磊兒是酉時出發的,這裡距離那段河谷如果是掩軍前往,也只需兩個時辰,快速奔命的話只需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可第一次回來報信的軍士是丑時,斥侯在半個時辰回來後說的訊息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半個時辰內,戰況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你想想,是否正常?”
曹休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雙手也顫抖起來:“先生是說,蜀軍包圍了磊兒他們後,並沒有全力攻擊,而是再給我們留時間。”
“不錯。”我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心情更加沉重,但理智的判斷更重要:“子烈,河谷裡既然有無數的亂石,蜀軍不善馬戰,弓箭的準備必定充足,按常理來判斷,磊兒他們只要進入了伏擊圈,在石塊和弓箭的襲擊下,第一時間就會損失大半人馬,豈能抵抗半個時辰都沒什麼變化?哼,蜀軍又不是笨蛋。”
曹休慌了:“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溫侯和夫人也在呀!”
“救,一定要救,但也不能自陷死地。子烈,這樣,我帶五千騎兵從大路中間穿行,你帶大軍分成兩路,沿大路的兩邊悄聲快速推進。我判斷,蜀軍不僅要引誘我們出擊來伏擊,還想利用我軍的失敗一舉攻下沮城,因此他們的埋伏距離此處不會太遠。哼,你率軍急行,看見大火起,就從兩邊向大路中間衝殺,我要反包圍。”
“哪兒來的大火?”
我冷笑:“命令跟隨我的騎兵每人兩支火把,你率領的步兵殺入戰場時,每兩人起一支火把,迷惑敵軍。恐怕敵人的埋伏還不止一處,他們料定了我們拼死也要過去營救溫侯他們。”我這樣安排,不到三萬人的隊伍就像是五萬人以上,聲勢上足以讓蜀軍害怕了。
事實證明我的推斷沒錯,部隊行進到距離沮城二十多里處,我們就發現了蜀軍的伏兵。哼,要是心慌意亂下,他們的埋伏不易發現,在我刻意的巡視下,就顯露無疑了。我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帶領騎兵繼續前進,過去了這處地段後,估摸著兩邊的軍隊也差不多到了,我們又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