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著我:“義父原來還不知道嗎?先生來這裡三個多月了,連我都是先生帶過來的。他現在和大伯一樣,都是那個皇叔的手下。”
就是晴天把個大霹靂扔到我頭頂上,也沒有我現在的感覺震驚:“什麼?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好好地在襄陽當你們的老師嗎?”
曹衝很同情地看著我:“義父,你走後不久,先生就帶我回家了。後來,劉皇叔找上門,也不知他和先生說了些什麼,先生就同意來這裡了。到這裡後,先生得知大伯是您的親兄長,可高興了。”
他說完,我渾身發冷,很難過,很痛苦的感覺充斥著我的全身心。見我面色蒼白,神情呆滯,曹衝嚇了一跳,他緊緊拽著我的手,略帶恐慌的眼神注視著我。我猛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急忙把他擁進懷裡:“沒事,別怕,義父走神了。”
曹衝伸出小手在我臉上撫摸著:“義父,你很擔心先生嗎?你剛才的神情好嚇人。”
我勉強自己笑起來:“胡說什麼?義父突然想起一個人,這個人對你父親有點威脅,我要趕快給你父親寫信,讓他小心些。對了,你剛才說到哪兒了?諸葛先生帶你來新野的?”
曹衝畢竟孩子心性,聽我這樣一說,他鬆口氣:“是呀,先生在劉皇叔手下了。義父,以後要是父親和劉皇叔打仗了,他們不會有事吧?”
我故作輕鬆地一笑:“有你義父在,誰也不會有事。”
曹衝很自豪地點點頭:“那是。先生和大伯在一起的時候,老談論義父呢,他們都很佩服您,說您是難得的奇才。”
我也笑了起來:“那他們在一起還談些什麼?有沒有提起一個叫芸兒的姑姑?”
曹衝使勁想了想:“沒有呀,我沒聽到他們說過。義父,這個姑姑是誰呀?”
諸葛亮居然沒有向雲哥哥提起過趙芸?是他矜持不好開口,還是當著孩子不好問?或者,他真的沒把趙芸兒放在心上?心裡一陣酸楚,一種失落的感覺,我這是怎麼啦,這麼在意他對我的注意嗎?甩甩頭,我把曹衝抱上榻去:“好了,很晚了,你該休息了,義父也要去處理點事情。舒兒,不要想那麼多,相信我,好嗎?”
曹衝乖乖地鑽進被窩:“我相信您。義父,先生很好,舒兒不想他與父親為敵。”
我樂了:“你呀,這麼小就學會替你父親著想了?你父親要是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一定很高興。舒兒,其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兩年,就要回到你父親身邊了,是應該學會替你父親分擔一些責任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去想你做不到或不能做的事,那些事有義父在。你要專心學習一切知識,等你回洛陽,胡先生的學問有的你去學了。等你年滿15歲,就要學著做事了,明白嗎?”
曹衝點點頭:“義父放心,舒兒明白。”
替曹衝整理一下頭髮,看著他閉上眼睛,我才輕輕離開。秦勇依然守在外面,見我出來,他擔心道:“怎麼啦?出事了?”
我苦笑一聲:“說不清楚,我現在心裡亂得很。秦兄,明日你就先動身去襄陽,探聽那裡有什麼動靜,或者有什麼事發生。過兩天,我就去。”
秦勇答應著去了,我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月光下,整理自己的思路。諸葛亮的才能非常強,最強的在於他看任何事總能看的很遠,屬於非常有遠見的那種人。我如果真能把他的出山拖延到我們拿下荊州以後,讓他去洛陽就有可能,可眼下,他已經出山,事情就不好辦了,因為他也屬於認準就不回頭的人。認真說起來,我們都是一路人,對理想和目標的追求都不會放棄,也不會輕易認輸。看來,我想用逃避的辦法來回避與他的較量,怕是不可能了。好在劉備現在還不會完全聽信他的,只要拿下了劉備,他也可以死心了。不願意侍奉二主,去學業堂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對著月光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