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
然後誘惑說:“這次競爭非常小,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下個店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一旦當上禮部尚書,距離入閣就只有半步,如果去工部就還要多一兩步。”
陳學士反駁說:“但是以當今局面,禮部尚書這個位置根本坐不穩!”
林泰來又勸道:“大環境不好也是都不好,不管禮部尚書穩不穩,只要力爭比閣老穩就行了!
一旦有閣老隕落,在禮部尚書位置上的你不就可以順理成章頂替麼?
這就叫機遇與風險並存,既然身處朝堂,哪能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陳學士十分心動,然後還是拒絕去禮部。
並且反問道:“為何如此想讓我去禮部?對你可有什麼好處?”
林泰來隨便答道:“明年開春就是下一科會試,你若為禮部尚書,還能指望你給予方便。”
陳學士搖搖頭:“這才八月份,而皇上在去年承諾過,要在今年冬至立東宮,但現在看來又要反悔。
所以就算當上禮部尚書,也很難幹到明年春天會試!”
見陳學士油鹽不進,林泰來氣得牙癢癢,起身道:“明白了,那陳前輩就等著訊息吧。”
在現在的連鎖反應之下,如果陳學士一定要去工部,那後面很多事就不好辦了啊。
第一個問題就是,禮部尚書怎麼辦?讓自己人上或者讓仇家上,都非常不合適。
第二是,林泰來還琢磨著,在六部尚書裡再安插一個自己人,彌補王司徒離任後的損失。
目前最合適的位置是工部尚書,這個位置比較安全,而且門檻比較低,禮部尚書門檻就比較高了。
要是陳學士佔了工部尚書,自己去哪找一個既信得過、又具備高資格的人去禮部?
有這個資格的翰林詞臣,個個都是心氣很高的精英,誰能給自己當狗啊?趙志皋那樣的人,可遇不可求。
走到翰林院中庭,又被董其昌和周應秋“偶遇”了。
林泰來心事重重,不太想說話閒聊,就低著頭往前走。
董其昌跟上林泰來,搭話說:“聽說昨日九元力壓諸大臣,徹底逆轉了局面,為何還是如此心憂?”
林泰來隨口回答說:“三個尚書位置加一個大理寺卿,還有太僕寺卿,到底該如何安排,需要考慮到太多方方面面,簡直煩死了。”
董其昌:“.”
感覺天被聊死,接不上話了。
雖然早知道大家已經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但這階層跨度也太大了吧?
旁邊的周應秋連忙說:“即便九元兄心懷社稷,也不能忘了翰林院這根本之地。
例如翰林院庶吉士教習這樣的位置,也不可忽視了!”
林泰來腦子有點亂,懶得琢磨周應秋這話的內涵,直接問:“什麼意思?”
周應秋說:“我們庶吉士是三年散館,明年春天就到了散館時候。
然後二十多名庶吉士或者留在翰林院,或者分配出去,庶吉士教習在這裡面話語權很大。”
林泰來恍然大悟,確實也不能忽略庶吉士教習的人選。
申首輔想用誰來著?好像太醫院的老鄉韓院判說過,首輔問過他弟弟韓世能的情況?
想到這裡,林泰來只覺得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又多了一個。
看來要找個時間,讓首輔來跟自己談談了。
於是林泰來不禁深深嘆了口氣,對董其昌和周應秋說:“國家正當用人之際,你們為什麼品級這麼低,資歷這麼淺,完全派不上用場啊!
無論尚書、侍郎、寺卿、學士,都輪不到你們,我想安排自己人也安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