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官人手底下能信任的人沒那麼多,如果要讓高長江負責學院專案的話,那就必須要讓高長江明白學院的意義。
看了看天色後,林大官人就領著高長江去吃午飯,一邊吃一邊說。
隨便在附近找了個酒家落座,林大官人就問道:“我們這學院可以分為初級和高階,未來以工藝為重,你還有什麼疑惑之處?”
高長江思考了一會兒,先問道:“若說世人為什麼學習和讀書,無非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而已。
那別人到學院學習那些雜學,出路又在哪裡?”
林大官人不假思索的答道:“在學院學習完,可以優先到更新社下屬產業做事,而且優先晉升。”
高長江奇怪的說:“我們社團內部有什麼可晉升的?”
林大官人吐露出一些未來的想法:“現在社團規模越來越大,管理越來越複雜,不能再像先前那樣粗放了。
接下來我會在社團內部進行改制,明確每個人的級別和身份,在組織內部拉開上升空間,讓人產生向上的期望和動力。”
高長江聽到這裡,腦子裡不由得冒出了幾個大字——自制禮樂。
就是不知道坐館是想採取因功授爵制,還是裂土分封制?
想到這裡後,高長江心裡癢癢,忍不住就問了句:“那我是什麼級別和身份?”
林大官人很有誘惑力的答道:“大部分人身份都是職工,而你的身份是幹部,而且是高階幹部!級別暫定為七級!”
高長江不明覺厲,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再次忍無可忍問了句:“幹部一共有多少級?七級還能算高幹?”
林大官人回答說:“一共有二十三級,七級已經很高了。”
高長江這才有點滿意了,拋開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又問道:
“坐館你說學院將來側重於工藝,但看看我們現有的這些產業,又哪裡需要那麼多技工?”
這也是實情,目前更新社所屬的產業,無論設卡收稅、下鄉徵糧,還是包攬工程和走私,都不需要什麼技工。
林大官人胸有成竹的說:“木瀆鎮那邊的胥江南岸正在修建工業園區,今年內完工第一批工廳,安置織機二百張,等明年開春後就大舉招募絲工。
以後不但織機越來越多,而且工藝門類也會越來越多,當然需要大量技工。”
高長江刨根問底的說:“坐館伱這工業園區,憑什麼吸引別人來這裡上工?
城東據說有織機萬張,別人為什麼不去城裡上工,而要跑到你這工業園區?”
林大官人的臉上現出了迷之微笑,“到更新社下屬工業園區上工的人,可以優先從濟農倉借貸糧食,並分兩年或者三年償還。
如果有免費放賑,優先提供給更新社下屬工業園區的技工。”
高長江:“.”
臥槽!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坐館對濟農倉念念不忘!
在別人眼裡,濟農倉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雞肋,但到了坐館手裡,居然還能玩出這般花樣。
而且此刻高長江也終於明白了,坐館的一系列操作看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到處亂鋪攤子,其實都是在一個鏈條上的。
先從揚州搞來鹽和錢,然後用揚州的鹽和錢去換湖廣的糧,再然後用湖廣的糧來換取濟農倉管理權。
拿到濟農倉管理權後,又利用濟農倉公益性質給自家員工發福利,引導和助推自家產業擴張發展。
每個環節都用利益牢牢的連線在一起,但是別人只能在某一個環節裡打轉,只有林大官人才能掌控整個鏈條。
而且這個鏈條目前似乎還沒有終點,仍然在繼續延伸下去。
還有就是,在良性迴圈下,每個環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