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了一起。
上午時候,巡撫的座船終於出現在岸上眾人的面前。
一切禮儀都有制可循,座船先靠了岸,巡撫從船艙裡出來,站在船頭甲板上。
林泰來迅速舉目向船上張望,神情極其專注。
王禹聲見狀,忍不住諷刺道:“閣下是不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員?抓緊時間,能看就多看幾眼,開開眼界!”
林泰來頭也不回的答話說:“也就像你這種不懂行的菜雞,才會盯著巡撫看!懂行的人哪能跟你一樣無知!”
不知為何,旁邊的申二爺又感到被“指桑罵槐”了,冷哼一聲問道:“那你說,什麼叫懂行!”
林大官人隨口答道:“真正懂行的人,都是仔細觀察陪在巡撫身邊的人!
只看巡撫本人能看出個啥?只有看巡撫身邊的陪同人員,才有可能看出門道。”
申二爺不明覺厲,再次向船頭看去,然後又發現,這次距離巡撫最近的陪同人員,是個白衣中年,油頭粉面的模樣。
“這是誰?”申二爺下意識的說。
不過王禹聲卻輕輕叫出了聲:“竟然是西山席家的幾個大朝奉之一席思危!”
王家是東洞庭山王家,席家是西洞庭山席家,都是洞庭商幫的巨頭家族,兩家之間聯姻都有,所以王禹聲認識席思危並不奇怪。
但很顯然,王禹聲對席思危出現在巡撫身邊也是感到很吃驚的。
林泰來聽到王禹聲的驚呼,心裡也非常驚異,原來此人就是湖東堂口那些人嘴裡的席大朝奉!
他一直不明白,那位席大朝奉的真正底氣在哪裡。
就算洞庭商幫勢力大、就算席家鉅富銀子多,但只憑借這些還是差點意思。
但今天看到席大朝奉站在巡撫身邊,就算是明白了。
林泰來又深深看了眼王禹聲,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恭喜你,看來你是不知情的人。”
王禹聲想了又想,也沒琢磨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申二爺倒是明白了,聯想起先前範允臨的“警告”,就猜出了情況。
這姓席的什麼朝奉,或許就是範允臨沒有透露出的那位想對付林泰來,奪取林氏基業的人物。
今天厚著臉皮混進這裡,沒有白來。
一邊想著,一邊對林泰來說:“那可是巡撫啊。”
林泰來也聽出了話外之音,反問道:“連你也知道了?你怕了?”
申二爺半真半假的說:“我怎麼可能怕,區區一個巡撫能把我怎樣?我怕的是你連累我啊。
你如果感覺要垮了時,也別便宜外人,自己主動點送上門。
讓我親手滅了你,這樣功勞都是我的,對你也最好。”
林泰來:“.”
果然人都是會進步的,申二公子也不例外。
誠然如同林泰來所說,大人物亮相時身邊出現什麼樣的人,往往也是最有象徵意義的。
就好比袁知縣上任時,陪著袁知縣來的是真州名士李季宣,透過這個立刻就能初步判斷出袁知縣的為人行事的風格。
今天巡撫亮相時,身邊陪同人士是一個商幫大佬,這是很罕見的,立刻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不過大家表面上也不會說什麼,裝作什麼都沒注意到,歡迎儀式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
按照規矩,巡撫上岸後,府衙和兩個縣衙的官員以衙門為單位,輪番參見巡撫。
在府衙之後,就是吳縣知縣鄧鶴、管糧縣丞郭通上前。
這時候,韋巡撫突然對鄧知縣說:“前幾個月本院雖然不在蘇州,但也聽說了一樁貴縣的奇事。”
上司這種不按套路,突然襲擊式的問話,是最令下屬們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