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內院出來,林大官人繼續接受別人的恭賀。
高長江建議道:“坐館何不有感而發,即興而作一首詩詞?”
林大官人瞥了眼高長江,冷哼道:“爾欲置我於火上炙烤?”
如果給範娘子這邊寫了,黃五娘那邊怎麼辦?哪首水平高哪首水平低,計較起來都是麻煩。
他林泰來可沒有兩首完全一樣水平的相關詩詞,乾脆一首也不寫了。
雖然範娘子這邊先生了,但林大官人也沒有一直守在範娘子這邊不走。
他還是保持著在木瀆鎮和橫塘鎮之間來回流竄,每邊輪流睡一晚的節奏。
又過了四天,不甘心落後太多的黃五娘也要生了。
於是在木瀆鎮林氏別業發生過的一幕,在橫塘鎮林家大院重演。
還是那一大幫人,今天又站在了橫塘鎮林家大院的前庭,恭候另一個新生兒的降臨。
東西兩位娘娘,哪邊也不能得罪。
從午前一直等到了午後,終於看到唐老頭家的老婆子從內院急匆匆出來,喜形於色的叫道:“生了!也是個男娃!”
林大官人的周圍再次響起了歡呼聲,雖然林大官人心裡挺想要個女兒,但兒子也不錯。
畢竟在世人的觀念裡,還是崇尚多子多福。
林大官人接受了下屬的祝賀後,便進去探視新生兒和黃五娘了。
比較了一下,感覺早出生四天的長子比較白,而今天出生的次子更壯。
再看黃五娘,臉上充滿著一種鬆弛的感覺,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壓力巨大的任務似的。
林大官人憐惜的說:“你真是何苦來哉,其實我更喜愛女兒。”
四天前範娘子生下了兒子後,黃五娘心裡就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唯恐生出一個女兒,被對方徹底比下去。
聽到林大官人的話,黃五娘白了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
如今也生下了兒子,黃五娘心裡就能放鬆下來了。
然後黃五娘問道:“聽說你在範氏那邊答應了,與申家結親?”
林大官人聞絃歌而知雅意,主動說:“你放心!一視同仁!”
黃五娘又說:“可是我聽說,申二爺最近新生的女兒只有一個,怎麼分?”
這會兒林大官人不能和女人較勁,滿口答應說:
“你大可放心!我會督促申二爺抓緊再生個女兒,時間肯定來得及,保證人人有份。”
而後又迅速轉移話題說:“你還是先給兒子琢磨一個小名吧!”
黃五娘胸有成竹的說:“今天是九月初五,小名就叫九五。”
林泰來:“.”
一個是九一,一個是九五,很好很強大。算了算了,反正小名都是亂叫的,總比四喜好聽。
本來按照林大官人的計劃,陪著兩個女人坐完月子後,就再去揚州。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到了九月底時,林大官人發現自己年底之前實在分身乏術。
所以只能派人去揚州送信,讓汪員外繼續串聯同道和蒐集“罪證”,先不要著急發動,等來年再說。
從九月底到十月上旬,就是一年一度的秋收農忙時候。
當然對林大官人這種人而言,他又不下地收稻穀,真正忙的是在秋收之後。
秋收結束,就是官府開始徵收錢糧的時候,應天巡撫趙志皋對今年的錢糧空前重視。
不得不說,做官這種事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運氣,趙志皋的運氣就非常不錯。
因為去年蘇州府豁免了過去十年拖欠的錢糧,減緩了百姓的壓力,所以今年百姓對於交納錢糧的牴觸心不算重。
同時經過連續兩年的小災害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