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將軍派使回報被圍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
王驥的帥房之中燈火通明,徐盼站在沙盤前,一字一句斟酌著開口。
“在這兩天的時間內,也先不花完全有能力吃掉朱將軍,但他選擇了放一條口子.....”
徐盼在沙盤上比劃道,“讓朱將軍的殘部回到亦力把裡城下!”
“韃子的老套路,趁著咱們開門的功夫,騎兵趁亂奪城!”
有名千戶冷聲道,“奪不下就在城下殺人立威,讓咱們自亂陣腳!”
“您說的沒錯,但您發現一個蹊蹺沒有?”
徐盼指著沙盤上一個地方,“朱將軍在二十里外結陣,諸位且看....卑職沒記錯的話,二十里外只有這處高地適合結陣。這兒原先是我軍偵緝遊騎的必經之地,有水源!”
瞬間,眾將陷入沉思。
“按理說,朱將軍是突圍的一方,身後跟著無數察合臺的大軍。察合臺人是趕羊,他們的目的是要把朱將軍驅趕到咱們亦力把裡城下。怎麼能允許朱將軍在途中,好整以暇的在有水源的地方結營呢?”
說著,徐盼看向眾人,“而且還是察合臺汗也先不花親自帥軍......”
“那也先鳥汗,怎麼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王驥沉思道,“有詐?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以為老朱那邊可救?”
“卑職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徐盼大聲道,“就是這兩天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也先汗...”
“鳥汗...”王驥糾正。
“對,也先尿汗!”徐盼接著道,“不得不離開大軍,或者是帶著一部分大軍脫離了驅趕朱將軍的路線.....以至於他手下的將領們,以為勝券在握所以犯錯了!”
說著,他又指著沙盤,“諸位看,若卑職是也先不花那鳥汗....手握大軍,在驅趕朱將軍的同時,另一路兵馬早就兵臨我亦力把裡城下了....可現在,賊軍只是來了一隊騎兵耀武揚威....”
“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安知不是察合臺那些狗孃養的誘我等之策?”又有將領提出反駁。
“打仗就是賭!”
徐盼正色開口,“況且卑職認為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也先不花鳥汗攜十萬大軍前來,他要是的摧枯拉朽......他用得著一而再再而三的詐嗎?”
“再者,諸位想想,朱將軍之所以在城外二十里紮營,是不是也察覺到了察合臺軍中有變?”
這話,頓時讓帥房內眾人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真有變故,那只有一種可能!”
王驥憂心忡忡,“二爺那邊.......回來了?”
說著,一拍大腿,“二爺不聽話,老子不是告訴他.....”
說到此處,他趕緊住口。
現在朱高煦在外的兵馬,就是全城的希望,若是城內的軍兵得知王驥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與城池共存亡,讓朱高煦保護有生力量的話,這仗就難打了!
“卑職也是這麼想的!”
徐盼介面,“亦力把裡就在這兒,對於也先鳥汗來說....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亦力把裡跑不了!可在野戰中殲滅二爺的機會.....不多!而且這份功績,將會讓那鳥汗的威望達到頂峰....”
“若是他再命好一些,能俘虜二爺,那整個西域都將徹底臣服於那鳥汗...我若是那鳥汗,亦力把裡放這就好了。因為在殲滅二爺之後,這城池我唾手可得....”
“做他孃的千秋大夢,我想瞎他的心!”
王驥毫無文官形象的破口大罵,而後看向徐盼,“孩子,所以呢?你要說什麼?”
“卑職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