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直視著晉王朱棡,語氣和眼神中滿滿都是怒意。 “三哥,你是要奪弟弟的兵權嗎?” 晉王朱棡不甘示弱的回視,緩緩開口,“你不想打,我來打?” “弟弟什麼時候說過不打,暴雪剛過難以行軍。韃子騎兵為主,為大軍後勤線拉得太長.....” “拉幾把倒吧!”朱棡冷笑,直接打斷對方,依舊瞪著他,“咱爹常說一句話,你還記得不?” 說著,目光又看看低頭裝作事不關己的周王朱橚,“上墳燒草紙,你糊弄鬼呢?” “三哥,說清楚!”朱棣怒道。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朱棡同樣怒吼。 “咱兄弟都是從小就在軍中,打老仗的人了,這點事兒誰我若是看不出來,那我還不如撒泡尿把自己浸死!”晉王朱棡面色冷峻的說道,“你的心思,我清楚。這事,其實我以前也幹過。唯有養寇自重,才能獅子大開口和中樞要錢糧,才能擴兵,才能掌權!” “可你,似乎忘了一樣最重要的!”朱棡伸出一根手指,指指頭上,“大哥活著的時候說過,你們這些弟弟們的小心思我明白。但希望你們明白,我不計較,你們才能要。我要是開始計較了,你們就什麼都要不到!” 朱棣冷笑,“弟弟不懂三哥您的意思!” “懂不懂的你自己心裡有數!”晉王朱棡哼了一聲,“虎符交出來!” 豁然間,朱棣瞳孔緊縮,雙手握成了拳頭。 不過,稍微片刻之後,朱棣卻又淡淡的一笑,“三哥要虎符,是要代替弟弟成為此次戰事的主帥,還是要奪了弟弟的燕藩!” “我對你的燕藩不感興趣!”朱棡低聲冷笑。 聞言,朱棣心中稍安。 就在昨日暴風雪剛停的時候,藍玉和傅友德直接不聽號令,不跟他這個主帥打招呼,直接帶著部隊出發。正當他怒不可遏的時,晉王朱棡又帶著遼王,來了他的軍賬,見面就是讓他交出軍權。 別看他面上強硬,其實心中惶恐。 一直以來,對於晉王朱棡率軍親自來到北疆戰場,他心中始終好似如鯁在喉一般。時至今日,他才覺察出其中的端倪。 真的正如姚廣孝所說,他是來監督自己的。 只是朱棣沒想到,晉王朱棡竟然毫不掩飾的,直接開始奪權。 “既然是要軍權,可有父皇的聖旨?”朱棣眯著眼睛又問道。 朱棡微微搖頭,“我帶了皇太孫的手諭!”說著,冷眼看朱棣,“不夠嗎?” “哈!”朱棣笑出聲,“弟弟是父皇親封的大明塞王,此次指揮各路大軍的軍權,也是父皇給的。你拿著皇太孫的手諭就要收弟弟的兵權?三哥,這事還是等東宮後那位當了皇帝再說吧!” 既然要撕破臉,朱棣也毫不在乎。他骨子裡,根本就是從不低頭的人。哪怕四,也別指望他低頭,說軟話。 “你想要老爺子的聖旨?”朱棡看著朱棣,面容泛起幾分讓朱棣十分不舒服的嘲笑,“真來了,你敢看嗎?你真以為,你這些混帳事,老爺子不知道嗎?” 說著,不等朱棣回話,朱棡直接轉頭對周王喝道,“老五,你也不聽嗎?” “弟弟!”周王朱橚看了下朱棣,隨即眼神閃爍,“三哥,弟弟現在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到底怎麼了,親兄弟吵成這樣?有啥事,咱們慢慢說不行嗎?” 遼王朱植雖什麼都不知道,坐在這也是心裡驚疑不定。 但此時卻對朱棡說道,“三哥,弟弟也什麼都不明白,都沒弄清楚。不過,若是三哥有東宮的手諭,想要弟弟手裡的兵權。您拿去就是了,弟弟是大明的藩王,自然要聽中樞的!” “哎,你厚道呀!”朱棡嘆氣,“旁人若是有你半分的厚道,咱們兄弟何至於此!” 朱植越聽越迷惑,對朱棣說道,“四哥,你脾氣急,一點就炸!你先別急,慢慢說!” “三哥欺負到我頭上了,還要我慢慢說?”朱棣怒道,“還說是親兄弟,這麼欺負人,比外人都不如!” 晉王朱棡聞言,沒有馬上開口反駁,而是靜靜的看著朱棣,忽然一笑,“你自小就是這個臭毛病,錯都是別人的,啥事都是你對。當年娘活著的時候,常和我們幾個說,老四呀就是那個性子,你們當哥哥的要讓著!”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