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五軍都督府的武臣們,微感錯愕。 燕藩手下的將校都是一手提拔,再不濟也有遼東都司可以派遣武官,為何要從京師捨近求遠? 不過,都是人精,誰也沒表現出來。 馮勝開口道,“臣遵旨,回頭臣馬上就辦,一定千挑萬選給燕王送去!” “嗯!”朱允熥點頭,“老國公,你身子還好?” 這些人都老,湯和剛故去不久,大明尚存的開國功臣,死一個少一個。 “有勞殿下掛懷,臣一切都好!”馮勝笑道。 這時,王八恥忽然捧著一個黃封的奏摺匣子,快步走來,跪地道,“殿下,高麗那邊的八百里加急!” “哦!剛說完那邊就來奏摺?” 朱允熥笑著開啟,看了兩眼,神色有些不好。 “殿下,可是那邊有變?”馮勝作為武臣之首,開口問道。 “是傅友德,韓王,還有高麗布政司的聯名奏摺,南高麗那邊全州道反了。聚眾數萬人,打著光復朝鮮的旗號,興兵作亂!”朱允熥沉聲道。 “臣早就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參與過高麗之戰的定遠侯王弼開口道,“當初,臣就建議雷霆掃穴,把那些蠻子一股腦全.............” “已經平定了,說數萬人,其實不過是拿著木棒扁擔的農夫!韓王那邊出出兵兩千,傅友德出兩千,三五日就殺得屍橫遍野!”朱允熥放下奏摺,“這兩位,殺起人不分好壞,幾個城池直接燒成了白地!” “不這麼幹,那些蠻子不長記性!”王弼開口道。 反叛是必然的,那地方畢竟從根子來說,算不得華夏的近親。也從未在中華大一統版圖之內,甚至往遠一些說。在大明幾乎高壓的經濟控制之下,十幾年內都不會安生。 大明對於高麗的控制,讓那些對保持自治心懷幻想的舊貴族,對大明生出了敵意。 “臣以為,這是缺少教化所致!”吏部尚書凌漢忽然開口道,“高麗,自古以來處處學天朝,卻不曾學天朝科舉取士,以至豪門執掌江山數百年當務之急,當在朝鮮開科舉,取心向大明之賢德為官!” “這事早就說過!”朱允熥想想,開口道,“這樣吧,從今科秋闈開始,高麗的科舉和大明同時舉行。同時,參加殿試的 高麗士子,所有來京的花費朝廷一概承擔。若得中,待遇和天朝士子無異,東華門唱名,傳諭天下!” 征服一個地方,最主要的就是文化征服。 說著,朱允熥又對劉三吾等文臣道,“給高麗那邊的試題,你們看著出,那邊不比中原,讀書人少。所以這題目,也不要太難了,簡單易懂就行。規制和書法,也不要要求那麼嚴苛。” 誰知,翰林學士方孝孺卻冷冰冰的回道,“臣,萬死不敢奉詔!” “臣亦如是!”劉三吾,大學士詹同,國子監祭酒等文臣,紛紛開口。 “國家取士乃是國家的根本,殿下開恩,許高麗人參加已是滔天之恩。若分成兩卷,因高麗人而題目易,豈不是讓天下士子寒心。難道十年寒窗,還不如做個高麗人?”方孝孺開口道。 “既然入京殿試,絕不可分成兩卷!”凌漢也跟著開口,“莫說愧對學子,國家聲望何在?” 這群頭鐵的傢伙! 朱允熥氣得不行,但還是耐著性子,“他們高麗人考中了也是高麗人,回高麗做官,關中原士字何事?若不分卷,那取士之後,選中原賢才取高麗做官,誰願意去!” 豈料,方孝孺等讀書人脖子一梗,“天朝賢才,如何去那等窮鄉僻壤為官?又不是充軍流放!” “你們.........”朱允熥恨得牙癢癢。 這些讀書人,把天朝的金榜題名當成了絕不能和外人分享的榮耀。即便是皇太孫提出這個方案,也觸動了他們的逆鱗。 再說,別說去高麗,這年月讓讀書人去廣西雲南做官,他們都覺得委屈了。認為只有犯事,被降官的人,才會去那邊。 劉三吾到底老成一些,說道,“臣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讓高麗士子來京參加殿試,是朝廷的恩德,更是懷柔。不過嘛,天朝士子不容委屈。所以臣以為,殿下不若開恩科,以恩科取士!” 說著,又道,“當然,若他們中有真才實學之人,天朝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