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那些國子監的貢士們站起身,扭頭就走。 腳步之快,一點都不像已經跪了一晚上的人。 “到底是年輕哈!”暴昭笑道。 這些貢士可以不在意別的官員,但必須在意解縉。 因為今年在京的春闈會試,就是解縉這個東宮學士主持,主考官。 對於這些貢士們來說,解縉日後就是他們的坐師。一旦在解縉面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且不說能不能考上。就算真的考上了,解縉只要在皇帝面前歪歪嘴,某某人脾氣不好,或者性子不穩當之類的話。 他們的仕途,最少比旁人多走十年的冤枉路。 “哈哈!”暴昭看著那些貢士們飛快的背影,嘲諷道,“貢士?比他媽貢品沒的還快!” 說著,又斜眼看著為數不多的還堅持跪著的年輕官員們,“你們哪的?” “下官等.....”暴鐵頭暴噴子的名頭面前,年輕的官員們有些忐忑,“下官是詹事府典簿!” “下官是翰林院稽史...” “下官是國子監稽功...” 這時,不等暴昭開口訓斥,旁邊快步過來一人。 “爾等還在這裡作甚,還不夠笑話嗎?” 來人一身三品服飾,正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黃子澄。 “還不快快起身,速歸本部,各自辦差?”黃子澄正色道。 “是,學生等遵命!” 這幾個年輕官員雖都是芝麻大的官,可恰恰就是讀書人所期望的最清貴的官職。也是歷朝歷代,官職升遷速度最快,最接近帝王的那批人。 暴昭本來一肚子話要噴,豁然被黃子澄打斷,心中滿是不爽。 “黃學士早不來晚不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來?” “暴部堂早不來晚不來,官員們跪著了一晚上您才來?” 瞬間,兩人針鋒相對。 “又不是我讓他們跪的?”暴昭橫眉,“本官啥時候來,你管的著?” “您是二品,下官是三品,自然管不著!”黃子澄冷笑道,“再說,下官也不敢管!” “呦呦呦呦呦........”暴昭嘴皮子上下翻動,“你既然不敢管,本官訓話的時候,你插什麼嘴?” 黃子澄被噴的後退兩步,也沒帶好神色,“部堂大人,您是上官,但您不是在下的直屬上司....” “不是你上司就不讓我說話啦?”說著,暴昭伸出手指,點點對方的胸口,“你啥意思?” “你...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就偏偏洞口要動手....”暴昭冷笑,“本官沒你那個好口條,自然要動手!”說著,又點點黃子澄,“你說本官等官員們跪了一夜才來?我問你,你是幹什麼的?” “你...粗鄙...”黃子澄連連後退。 暴昭又冷笑道,“你管著翰林院,這些人一口一個老師的叫你。讓學生跪著,你在家鑽暖被窩,你這老師就這麼當的?” “還請慎言!”黃子澄也怒了,“暴部堂,不要血口噴人!” “老子還沒噴呢!”暴昭冷笑,“你是不是沒被我噴過?” “兩位兩位!”黃子澄的至交好友,左春坊大學士齊泰過來,“午門之前,這麼多人看著呢!”說著,看向暴昭,“還請暴部堂斯文些?” “哈,斯文?”暴昭嘴角揶揄道,“本官一對二,可斯文不了呀!” “你簡直...不可理喻.....”黃子澄拂袖。 暴昭繼續上前,步步緊逼,“到底誰不可理喻?新政還沒下文呢,就來了這一出逼宮大戲?上百號的官員跪在午門外,鬧劇中的鬧劇,你現在跟我說不可理喻,黃學士.....” “算啦算啦!”不遠處,李景隆聞聲過來,拉著暴昭,“少說兩句,消消氣!”說著,對黃子澄等人道,“諸位且去!” “哼!”黃子澄等人哼了一聲,算是放了狠話。 “哼什麼,你沒長舌頭,不會說話?”暴昭不依不饒。 隨後見他們遠去,對李景隆道,“就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腦子不好使,也他媽位列朝堂?” “還請留些顏面,畢竟是當日東宮的老師!”李景隆低聲道,“都是同朝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 “我壓根就沒正眼瞧過他們!”暴昭繼續大聲道,“整日就想著拉幫結夥排除異己,什麼東西?李至剛在北方各省的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