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其實並不見得都要顯現出來才好。 有些矛盾完全可以自己消失,但若是有心人把他利用起來,就立馬會變成內耗。 “李以行教子無方啊!” 朱允熥心中感嘆一聲。 這些事他有些知道,有些影影綽綽的知曉一些風聲。 其實對於李至剛是他想保全的..... 但李至剛不但對外不會做人,對內教育兒子....也不怎麼樣呀! 古往今來,最不缺坑爹的兒子! ~ 朱楠偷偷觀察著朱允熥的臉色,低聲道,“臣可不是故意告狀的,這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臣是藩王,告他李以行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話都說完了,才想起給自己洗白?”朱允熥捏了粒瓜子,看著朱楠似笑非笑,“你呀,現在也學會耍心眼了!” “這哪兒是耍心眼啊.....臣多實在一個人呀.....” 朱楠叫屈道,“這麼多年,臣跟您告過誰.....” “你的日子比朕都舒坦,還想告誰?”朱允熥橫了他一眼,又道,“呵呵,你是不是沒察覺,高才你露底了?” “露底?”朱楠想想,“沒有啊?” “鹿兒島有金礦.....封地內還有其他礦產,漁業.....鹽鐵也是可著你們專賣。且每年光是你自己名下的工坊,就產糖一百多萬斤....”朱允熥笑道,“可是給戶部和宗正府上的賬簿上,可不是這麼記的.....” 朱楠低頭,忽的一笑,“我用得著跟您藏著掖著嗎?我都跟您說了,封地您收回去都行!”說著,長嘆一聲,“是哥哥們都這麼做,都往少了寫往少了交,我要是多交.....那不成叛徒了?” “哼,李以行這麼盯著,你們還有貓膩呢!要是不盯著,你們不得上天!”朱允熥哼了一聲,“哎,李以行有句話說的沒錯!” 朱楠馬上警惕,“他說什麼了?” “他跟朕說....”朱允熥白了他一眼,又道,“海外諸王之所以如此的有恃無恐,皆是皇上之故!是皇上對諸王,太過縱容所致!” “縱容.....?”朱楠瞪大眼,“皇上當然要縱容我們啦!不縱容我們,縱容誰?” 說著,咬牙罵道,“李以行這個老匹夫.....” ~~ 阿嚏! 戶部公事房中,正在稽核公文的李至剛突然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邊上的下級官員和書辦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關切的問道,“閣老?” “沒事.....”李至剛擺擺手,摘下眼鏡用力的擦拭。 “閣老.....要不要給您找個郎中.....” 邊上一名戶部員外郎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咚的一聲, 卻是李至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上的硯臺。 然後面色不善的看著公事房中的官員們,“我不過是打了個噴嚏,你們就如此關切。有這份心思放在公事上,何至於每天點燈熬夜......?” “戶部,是大明的錢袋子。爾等都身負重任,不可人浮於事!這話我說了一萬遍了,可是爾等呢?” “我只不過是三天未來戶部,積壓的公文就超過兩百件.....爾等就是這麼身負重任的?” “好,積壓了不怕,處理便是!我親自帶著爾等加班加點,可是爾等的心思.....爾等的心思在公文上嗎?我打個噴嚏,你們都覺得比公文還重要?” 李至剛的咆哮,再次在公事房內迴盪。 戶部的官員們已經習慣了! “他媽的,你怎麼就不嘎巴一下死嘍!” 有官員裝作面上在鄭重的聽著,可是心裡卻在不住的暗罵。 “大明朝六部九卿,哪個衙門口跟戶部似的,當官好似做奴隸!起早貪黑沒完沒了,還要你這活閻王整日盯著!” “你趕緊死了吧,你死了給別人騰地方。你這老不死的再不死,我們都要被你給熬死了!” 啪! 突然,一份公文被李至剛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煙臺府怎麼又要錢了?”李至剛怒道。 邊上一名員外郎趕緊開啟那公文,看了幾遍,低聲道,“回閣老的話,因去年開始修建煙臺港.....煙臺港對面,隔海是遼東行省的安東港......” “我問你他為什麼又要錢?你跟我扯這些做什麼?”李至剛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