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三姨跟皇上是怎麼回事?” 徐輝祖反手關上門,盯著朱高熾。 後者被看的毛骨悚然,低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徐輝祖黑著臉,七竅生煙,朝外看了一眼,咬牙低聲道,“皇上是去見她,才身體有礙的。皇上急病之後,又是她一路跟著去了道觀,現在還一直在身邊伺候,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朱高熾無奈的抬頭,“您覺得我該知道什麼?” 這話,讓徐輝祖也是一怔。 自從昨晚在皇上身邊見著自己的親妹妹之後,他幾乎是一夜都沒睡。 皇上急病,在皇上身邊的應該是皇后,怎麼反而是自己的妹子? 後來才知道皇上出宮,竟然是專門為了跟自己的三妹私會? “洪熙....” 徐輝祖站在原地,想了許久,“你今日去見皇上嗎?” 朱高熾無聲點頭。 “那....”徐輝祖有些為難,“你看這樣行不行...見著你三姨,你跟她說一聲,讓她回家....” “我不敢說!”朱高熾直接開口,“我說了也沒用!” “你....哎!”徐輝祖嘆氣,頹然坐下,低聲道,“如此,徐家危矣....” 世界上是沒有秘密的,而且皇帝也沒打算隱藏這個秘密。 徐家三姑娘跟皇上的關係,此刻怕是已傳到了皇后的耳中。 若是以前,很多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現在皇上病重,還不在宮中養著住在宮外,且身邊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也不是其他嬪妃,而是徐家的姑娘.... 這....讓天下人怎麼看?這讓皇后怎麼看怎麼想? “危不危的再說吧!” 朱高熾站起身,“眼下,也沒那麼多功夫,想那麼些男男女女的事!”說著,他嘆口氣,“國事要緊!” ~~ “今日才知,皇父之累!” 春和宮中,朱文奎看著面前高高一摞,囊括從雞毛蒜皮到軍國大事,從某縣某村,到某省某府,乃至萬里之外的海外諸藩的奏摺,開口苦笑。 “孤不過看了十幾本,就已頭昏眼脹了。想想父皇,每天坐在乾清宮中,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朱文奎嘆口氣,“打天下難,坐天下更難!” 邊上幾名大學士坐著,正在幫他這位皇太子把奏摺整理分類。 “通政司那邊.....還有南書房那邊.....”朱文奎苦笑道,“孤記得,他們給父皇的奏摺都是經過篩選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問安折之類的都放在後面.....”說著,揉揉胳膊,“一會要跟王伯說一聲,事有輕重緩急,這麼看下去要看到什麼時候?” “殿下!”左詹士翰林學士黃觀正色道,“難道您不明白,這是莊親王故意的在讓您鍛鍊心性嗎?” 聞言,朱文奎似乎有所醒悟,停住手中的筆。 “您跟皇上不一樣,皇上是從洪武二十六年開始就出閣接觸政務,在太上皇身邊,由太上皇手把手的教著看摺子,處理政務!”黃觀繼續正色說道,“您,確實沒人教過的!” 說著,黃觀正色道,“您,也一向沒什麼耐心!偏治國一道,最重耐心!” “而且,皇上設定南書房,通政司,所用的臣子都是皇上一手提拔的能員。人品才學皇上都信得過...”另一翰林學士俞士吉也開口道,“他們也知道皇上的習慣,所以每日的奏摺才能分門別類,送到御前!” “嗨!” 朱文奎想想,不禁啞然。 南書房是大明帝國的內閣,通政司其實就是皇帝的秘書處.... 這些大臣們也真夠小心的,不瞭解皇太子的習慣,就不敢擅自做主,生怕有了遺漏,所以就把奏摺都一股腦的送來! “張先生,楊先生,高先生.....” 朱文奎對著裡間,幾位老學士開口。 “臣在!” 太子的老師,張顯宗,高遜志,還有楊淞齊齊起身。 “勞煩三位先生,把這些奏摺都看一遍,然後撿要緊的給孤....不要緊的先放一邊,等有閒暇了,孤再看!”朱文奎開口道。 說著,他看著身邊的翰林學士們,臨時拼湊了幾張桌子,把奏摺分別放好,又開口道,“幾位和孤坐得不遠,若奏摺中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咱們君臣共同商議.....” 說著,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