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朱高熾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若你是燕王!”朱允熥看著他,“你怎麼做?是交好扶持瓦剌,拉攏其他各部,然後坐享漁人之利。還是毅然集結兵馬,直接參戰呢?” 朱高熾低著頭,“嗯...若是臣的話,還是第一種,先靜觀其變與其結盟。”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把瓦剌扶持成北元各部的眼中釘,然後大明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收益。 可是..... “你父親所想,定然跟你截然不同!”朱允熥笑了笑。 朱高熾沒說話,憨厚一笑。 “這就是你跟你父親的不同之處,你想著穩妥,而你父親燕王,想的卻是一勞永逸!”說著,朱允熥頓了頓笑道,“估摸著,現在你爹應該就在進京的路上,北平那邊的兵馬也早就整備好了!” 朱高熾大驚,趕緊起身道,“這等大事,臣父自然不敢擅自....” “機會錯過就不會再有,你爹進京見朕,就是要跟朕說明他為何要做這麼做!快馬進京,快馬返程,然後馬上出兵!”朱允熥笑著打斷對方,“瓦剌與北元各部正面作戰,你父奇兵出擊,用瓦剌部當誘餌,對北元各部圍而殲之。” “見鬼了,他怎麼知道?” 朱高熾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心中驚詫不已。 “若打得不順,就用瓦剌部當炮灰。若打得順了,掉頭就把瓦剌吃下去。”朱允熥笑道,“是不是?” 說著,看向朱高熾,又問道,“他人還沒到,但朕已知道他的意圖。你覺得,你父親對北元的謀劃,能成嗎?” “臣不敢妄言!”朱高熾站起身說道。 “坐坐!”朱允熥按按手,嘆息一聲笑道,“這就是你和你父親的不同之處了!這也是你不如他的地方!” 朱高熾心中一怔,滿臉詫異。 “你是不是覺得只有結盟冊封然後分化,才是最省時省力的?”朱允熥笑問。 “臣也是一時之見!” “其實你這麼想也沒錯,如果大明也參與北元的內亂,且直接用兵的話,不但容易引起北元各部的抱團反抗,而且耗費無數。” “但是,你沒看到另一面!”朱允熥說著,細長的手指再次敲打桌面。 見他說只說一半,朱高熾很識趣兒的捧哏道,“臣愚鈍,目光不如皇上萬一!” “你已經很好了!”朱允熥笑笑,隨後正色道,“你沒看到,如今正是北元最虛弱的時候!” “數年之間,北元先有捕魚兒海之敗,又有塞外十幾萬兵馬覆滅,已是元氣大傷!”朱允熥低聲道,“額勒伯克昏庸無道,各部離心離德。而且,草原各部在我大明連年打擊之下,不斷收縮北上,部族死傷慘重早有厭戰之心。畜牧經濟之道,更是一塌糊塗。” “現在的北元是最弱的北元,你爹的想法很簡單,趁他病要他命!你爹是要人家的命,而你想的是還要給人家留口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忽然,朱高熾心中生出幾分爭強好勝之心,有些不服氣的說道,“草,永遠都除不乾淨。臣是覺得,與其用之以兵,不如用之以謀。北元既殘不成氣候,各部內亂只會越來越弱,我大明坐收漁利最好,且用兵乃是大事,萬一戰事不順....” “你比你父親,少了幾分魄力!”朱允熥笑著打斷對方。 “臣.....”朱高熾一時無言以對。 朱高熾所想不能算錯,甚至乃是最正確的辦法,但是他沒想過一件事,那就是隻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可能也正是他所想,所以後來大明的對外主動出擊變成了被動防禦,乃至於他的孫子,大明戰神二代目,直接讓蒙古人抓到草原吃韭菜花手把肉去了。 保守,是整個帝國的通病,不單是他朱高熾。 “你父親現在到哪了?”朱允熥隨口問道。 “他....?” “別瞞了,朕剛才說了,這封信到的時候,你父親定然已在路上了。他此次來京,就是要跟朕言明利害關係,讓朕許他出兵。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在北平等著。” 朱高熾看看朱允熥的臉色,“臣父說快馬加鞭,想來此時應該到了山東境內。” “嗯!那就快了!”朱允熥把那封信放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