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屆淮西勳貴集團分贓大會,在一片祥和歡樂的氣氛中,勝利落下帷幕。
但也有些傷感!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捨不得。
可正如李景隆所說,這筆潑天的富貴他們吃了二十多年,早就吃飽了,現在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若再貪得無厭,只怕....要適得其反了!
這道理誰都明白!
他們這些人,不是當初那一輩開國淮西勳貴軍功集團了。
論威望,他們哪比得上他們的祖父...父親?
論影響,他們雞毛功勞沒有哪來的影響!
論能力,他們的祖輩父輩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怎麼比?
就算是比心眼,那一輩活下來的老殺才們,哪個不是人精?
他們現在潑天一般的富貴,就是靠著父祖的餘蔭罷了!
要識時務....沒父祖輩的能耐,就別惦記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在這場分贓大會的尾聲時,曹國公李景隆的發言更是振聾發聵引人深思。
“咱們這五十來年的功勞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光咱們吃的差不多,咱們的兒孫敞開了花,也能花上幾代人...”
“這都是皇上的恩德......”
“但是呢,要想家族真正的一直興旺下去,還是得有人才...”
“把家裡那些不成器的小子都教育好!”
“不說文韜武略,起碼要文武雙全!”
“反正不能是吃喝嫖賭的紈絝......”
“只要他們像個人似的,憑咱們父祖輩的老臉,還是能混個一官半職的!”
“稍微有點精忠報國的心,皇上也必然大力提拔,誰讓咱們都是自己人呢!”
“來來來,諸位....滿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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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席間難得的,少有的清醒人,胡觀有著自己的認知。
皇帝在登基時,最大的阻力是宗王。
所以寧可犧牲自己的名聲,也要鐵手削藩。在這個過程中,宗王們死的死關的關。其他跟皇上低頭的,也都送到了萬里之外的藩國就藩。
可以說皇上這一手,直接打破了當初太祖高皇帝的分封制,砸了宗室子弟們世襲罔替一代穿一代,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金飯碗。
而出於為監視藩王,控制海外疆域,方便移民管理,促進商貿等目的.....皇上又不得不再把淮西勳貴集團拉了進來,讓他們出人出力出錢。
近二十年之後,海外諸藩再次被削弱,杜絕了他們自立山頭的可能。
同時經過二十年的努力,各海外行省宣慰司的行政結構也已經穩定,農業商業穩定發展,大明朝的移民在各藩站穩腳跟之後,這些淮西勳貴們也失去價值了。
皇帝給了他們一個很體面的落幕的方法。
分贓!
但同時也無聲的告訴這些勳貴二代們.....過去不等於未來!
現在的大明,一切舊的都成了過去式。
在經過近二十年的努力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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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臘月二十,大寒。
這真是北方人口中的年根兒底下了,眼瞅著就過年了。
是以這北京城各處的集市,市場,愈發的熱鬧興旺。
買東西都跟搶似的,還生怕搶少了....
“勞駕....讓讓...”
集市上的人密密麻麻,裡三層外三層。
人們口中噴出的熱氣,在半空中形成一層厚厚的白霧。
鄧平一邊推著身前的人,一邊皺眉嘴裡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