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朱棣的表情有些...茫然了。 朱允熥靜靜的看著他的表情,醞釀接下來的說辭。 “過去都是父皇指定二哥三哥或者臣,領各位兵馬巡戎塞上。而現在皇上的意圖,是從東勝衛開始,逐年朝草原推進!” 朱棣緩緩開口,“這可不是一兩年能辦到的!” 北方的威脅,別說一兩年,一二十年都無法永絕後患。 就拿後世的滿清來說,是經過康雍乾三代(他媽的儘管不想承認,可這三人確實很厲害呀!),經過連年不斷長達七十年的戰爭才最終消除了隱患,並且變成了帝國的永久疆域。 而且,這種融合不但是軍事上的,更是透過不斷的聯姻,制衡,分化.... “是的!要很長的時間!”朱允熥道。 “那皇上您就不怕...?”朱棣抬頭,也看著朱允熥的眼睛,“臣再有什麼,別的心思?” “燕王大膽!”群臣之中,李景隆一聲怒斥,“此臣子之言呼?” “皇上,三思呀!”文官之中,也有人跟著開腔。 文官們看不出皇帝的戰略意圖,但卻能聽出來皇帝好像要給燕王朱棣很大的權利! 朱棣輕蔑的看了李景隆一眼,又看向朱允熥,沒說話。 “哈!”朱允熥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然能用你,自然就不怕。”說著,向前探身,“四叔,你覺得朕會怕嗎?” 朱棣無聲一笑,微微搖頭。 是的,皇帝定然不會怕的。 以這位皇帝的手段和脾性,定然有一萬種後手。 想再和以前一樣,滲透軍中將領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沒了封地,就是沒了根。所有的一切都是朝廷給,他給不了下面的人任何東西。 他以前是代表著皇帝的親王,而以後在軍中只能是皇帝所選的統帥,與當年的徐達常遇春無異。 再者,皇帝所說邊軍四十萬,也不可能都給他。 “朕欲命你為平虜將軍,坐鎮東勝衛。”朱允熥又道,“可否?” 朱棣沉吟片刻,“皇上的意思是,裁撤燕藩之後,臣以燕王之身統領邊軍一部.....” 朱允熥再次打斷朱棣,笑道,“四叔,燕藩都沒了,你的燕王還要他何用?” “嗯?”朱棣一怔。 “不單是你,裁撤的藩王們,王號都要變變。從今往後,也不能用地名冠以王名!”朱允熥笑道。 朱棣臉色微微變,“那臣的王號?” “皇爺爺諸子之中,四叔最為英武,這些年在邊關軍功赫赫!”朱允熥笑道,“所以,如果四叔願意聽朕的安排,朕給的新王號是,勇毅!” “勇冠三軍之勇,剛毅無雙之毅!”朱允熥繼續笑道,“以勇毅親王之王號,節制一路兵馬,可否?”說著,拉起朱棣的手,拍了拍,“四叔,朕對你,期盼甚深!”說著,又是長嘆,“咱們朱家,如今朕也就只能和你,說說這些,也只有你能幫朕分擔分擔!” “他孃的,你還沒完了!”朱高熾冷眼旁觀,心中暗道,“你丫真是變臉跟翻書似的,用著的時候肉麻的詞兒一套一套的。忘了當初,是誰要殺我們爺幾個來著?草!” 朱棣微微用力,掙脫開來朱允熥的手,因為他感覺,皇帝的手不但沒有溫度,反而很是冰涼。那種感覺,就像是抓著一條蛇,讓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若臣,不願意答應呢?”朱棣沉吟,猶豫著問道。 朱允熥揹著手,微微皺眉,“那一時半會沒有好地方安置四叔,說不定就要讓你去東瀛了!當然,那邊也要你自己打下來!” “東瀛倒是不錯!”旁邊的朱高熾,腦中沒來由想起當初出使東瀛時,那夜夜的香豔場景,情不自禁。 “不過!”朱允熥話鋒一轉,“在朕看來,四叔你不會那麼沒志氣的。東瀛小國對你來說手到擒來,毫無作為。哪有提大明解決邊患來的提氣?” 說著,看向朱棣,“一開始朕就說了,移藩的事,別人求朕都未必給準話。而對你四叔,朕是知無不言,用心良苦!”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是告訴朱棣,你沒的選擇了。 你不可能為大明的藩王,只能為朕手裡的良將。 “皇上,您知道臣只有三子,臣放心不下!”朱棣低頭,開始話裡有話的講條件。 “嗯嗯!”朱允熥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