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妙錦,趙寧兒心中頗有些五味雜陳。 早些年當老太妃提起要把這女子選給皇上的時候,她是同意的。 但後來皇上不同意,這事就作罷,而且隱隱的聽說這位徐家三姑娘也不是很容易。 可誰能想到十多年後,這兩人居然不聲不響的...偷在了一起! “假清高!” 趙寧兒看著徐妙錦心中暗道一句,但面上還是淡淡的,“這幾日辛苦徐三姑娘了!” “臣妾不敢....”徐妙錦微微行禮,緩緩退下。 “過來坐!”朱允熥拍著炕沿,對王八恥說道,“稍微的,把窗戶開啟個縫兒,這屋裡的味兒太難聞,別燻著皇后了....” 趙寧兒看著脫相的朱允熥,心中瞬間一片空白,只剩下眼淚,“皇上...您?”說著,忽然自責道,“都是臣妾不懂事,前些日子還....還跟您頂嘴....嗚嗚!” “嗨!”朱允熥一笑,“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說著,緩緩的拉著趙寧兒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這些年,你對咱們這個家,勞苦功高.....” “朕也知道,其實這些年,你一點都不.....快樂!” 聞言,趙寧兒忽然愣住,任憑眼淚噗噗的落下。 “早先老爺子在的時候,老太妃在的時候,你....就是你!” 朱允熥咳嗽兩聲,面色潮紅,“那時候整天笑容滿面的,擺攤廚房裡自進進出出,晚上手裡縫縫補補....就好像一直是朕認識的那個胖乎乎圓臉的,外表看起來憨厚,實則有些潑辣的趙家姑娘....哈哈!” “但後來,老爺子沒了老太妃沒了,沒人等著你在廚房裡忙碌了,也沒人穿你做的衣裳了!”朱允熥看著趙寧兒,“我往乾清宮裡那麼一坐,就是十幾天半個月見不著人....而你,只能哄著老四....” “皇上!”趙寧兒啜泣道,“您說這個做什麼?” “時間改變了朕,也改變了你....”朱允熥嘆口氣,“但朕.....咳咳....這十年來,你看似在後宮說一不二,其實是如履薄冰。朕知道,你不止一次的說自己出身低微,怕惹出笑話來,讓人笑話說嘴!” “是臣妾無能.....” “不,你是不善於爭....不喜歡算計....”朱允熥嘆口氣,“你呀,心裡還是太善了!這些年從沒想過樹立自己的權威,反而是處處的維護大傢伙....所以別人說起皇后,都是敬的多,不是怕!” “但以後...咳咳...不行了!” 朱允熥又道,“又是朕真的不行了,六斤登基....你身為太后,後宮之中,你要如何?” “這....?”趙寧兒直接愣住了。 朱允熥看著她的眼睛,“你要如何?” 趙寧兒低頭沉思,“還能如何,皇子們都分藩出去了,臣妾自然是和其他姐妹們一塊生活,平日養花弄草刺繡解悶唄.......”說著,悽然一笑, “臣妾連紫禁城都管不好,更不會對太子指手畫腳.....再說,太祖高皇帝鐵碑還在呢!後宮和宦官不得干政!” 朱允熥繼續看著,低聲道,“朕把老四封得很遠.....” “嗯!”趙寧兒含淚低頭,“臣妾明白,您這是在迴護他!” 她太瞭解六斤了..... 為何承恩侯夫人讓六斤發那麼大的火,是因為假若是外人,很多事六斤都可以一笑而過。但是自己身邊的人親人,若是背叛或者.....陷害...嘲諷...六斤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終究是想明白啦....” 朱允熥長嘆一聲,“孩子大了,讓他們去吧....該放手就放手!” “在哥兒的封地在哪?”趙寧兒問道。 “真臘....” 聞言,趙寧兒心中一寒,畢竟她是皇后,對於天下大事多少有些耳聞。 真臘,何止十萬八千里? 貧瘠之地,滿是野人。 “他的王妃,是真臘宣慰司副使參烈婆之女...咳咳.....”朱允熥又咳嗽兩聲,“朕聽人說,那姑娘還是不錯的,就是....黑了點!” 他一直拉著趙寧兒的手,忽瞥見徐妙錦站在了視窗。 “寧兒,朕有些餓了....” “您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