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賊類不殺不足以洩神人之憤!”朱允熥的聲音透過禮部官員們的傳播,保證所有人都能知曉其意,知道皇帝老子說了什麼。 “是以....”朱允熥繼續大聲說道,“就地處決!” “皇上不可.....”群臣中,方孝孺大聲道,“臣非迂腐之人,但我大明皇城午門之外,又年關將近,貿然殺俘恐非.....” “朕就在我大明午門殺他們!”朱允熥咬牙道,“讓我大明都煌煌天威,壓得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殺!” “行刑!”城下徐輝祖一聲吶喊。 唰的一聲,無數長刀出鞘。 跪著的俘虜們不安的躁動起來,徒勞的扯著脖子上白色的繩索。圍觀的百姓們也躁動起來,蜂擁上前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殺!” 噗! 血光驟然沖天,人頭落地。 血色比宮牆還紅,蜂擁的人群也再次安靜。 “殺!” ~~ 城頭上,朱允熥眼睛眯了兩下,“李景隆!” “臣在!” “你前日奏,有吐蕃藩僧頒佈卓爾來京朝貢是吧?” 李景隆見朱允熥神色今日有些反常,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如今正在理藩院的驛館中休息等候您的召見!” “傳旨給他,讓他把刀孟幹還有藍玉殺的那緬甸王子的腦袋,給朕做成巴嘎拉碗!”朱允熥低聲道。 “臣遵旨!”李景隆趕緊答應,後背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暗道,“我的個天爺,皇上要把人腦袋做成酒杯!” 午門圍觀的百姓們的熱情,因為鮮血更加高漲,甚至有人不顧兵丁的阻攔要往前衝。 城頭上,皇上的黃蓋傘還在,可是皇帝本人卻翩然而去。 ~~ 袞服換下,明黃色束腰金龍袍服,玉帶,紗冠。 朱允熥騎馬,帶著文武官員們出了宮城,朝紫金山而去。 紫金山正對皇城,山的另一側是賜葬的功臣墓地,北側則是當初建造的英烈祠。 祠中有一二十多層高的白塔,用以安放沒有親人的戰死的將士的骨灰。環繞英烈祠的石牆上,密密麻麻的刻著為大明戰死之英烈的名諱。 香火日夜不休,用以供奉。 伴隨著將士們英靈的,還有武聖關羽和嶽王的神相。 如果說剛才午門獻俘是彰顯天國威儀,那麼此刻就滿是肅殺和鐵血。 祠堂正門口,數百位殘缺老軍列陣,身上甲冑殘破卻掩蓋不住其中鐵血百戰餘生之意。 幾乎大明朝所有的勳貴將軍都脫下了蟒服,換上了昔日征戰的鐵甲,在撤軍之後沿途肅立。 再往後,那些被刻滿英靈名字的石牆下,垂手肅立著上百位英武少年,還有壯碩青年。 他們有的戰將的遺孤,有的是勳貴子弟,有的是從邊關選拔。總之,他們都是大明未來的名將種子。 武學學子的背後,英烈祠的正面,朱允熥在文武官員們的簇擁下,負手而立,看著遠端。 “起!” 遠處,一聲吶喊之下,二十八名京營兵士,抬著一口碩大的棺槨,緩緩走上臺階。 無數的目光,都看著那口棺槨。 那裡面躺著的,是曾經大明戰功最著之人,藍玉。 準確的說,是藍玉的一縷頭髮,生前所佩之刀,還有半幅殘甲。 藍玉本人的骨灰,將葬在家鄉淮河河畔,日夜看著家鄉的風景。他的衣冠冢,葬在英烈祠,受萬世敬仰供奉。 國家,需要這麼一個英雄。 武人,需要這麼一個榜樣。 看著那棺槨越來越近,朱允熥的心猛的一抽,陣陣痠痛。 在他身後,保國公藍春,鄭國公常升已經有了哭聲。而被降為鎮國將軍的朱高煦,則是緊緊的抿著嘴唇,倔強的一聲不發。 近了,那棺槨更近了。 它越過肅穆以待的老兵,越過臺階。 在刻滿英靈名諱的石牆下走過,進入通往正堂的連廊。 長長的連廊兩側,掛滿了功臣肖像。 徐達,常遇春,耿再成,耿君用,趙德勝,胡大海........ 還有最後一面畫像,顏料尚未凝固,那是他藍玉本人。 棺槨走過,那畫像上的人物,似乎在某一瞬間,動了一下。 ~~ “啟奏聖上,武威郡王靈柩已到!” 一殘缺老兵,俯首大喊。 朱允熥默默點頭,靜靜上前,伸手撫摸著冰冷的棺槨,眼中似有淚花。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