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意的很,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京兆尹就不摻和了吧。
劉病己支著頭,有些疲累,原本放晴的心情又變的沉重起來。
年輕的時候他隻身仗劍遊過三輔,親眼看見,就在天子腳下,在長安城的附近,百姓因為貧困活不下去的多的很。
就連他的生母王翁須都是因為家貧,外祖母養不起,寄居在廣望節侯子劉仲卿家中,後來被劉仲卿偷偷送到太子府中做歌舞姬。
外祖母想了許多法子不和王翁須分離,卻最終還是被劉仲卿騙了去,從此再也沒有相見。
而年輕的王翁須在獄中生下他就被武帝誅殺。
在他的治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莫名的悲憤在年輕的皇帝心中升起。
大殿之中群臣還在爭論,劉病己諷刺地想,這些高官大都是世家大族出生,自幼衣食無憂,現在高官厚爵,知道窮人是怎麼活著的嗎?
那個前左馮翊真該早點撤下來,說百姓不知羞恥,這樣的混賬難道就知道羞恥了嗎?
群臣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嚴彭祖為首,認為原郡守的判定是對的。禮法當以嚴峻刑罰來維護,否則禮法的尊嚴將會受到挑戰,日後人人都可踐踏。
一派以右扶風尹翁歸為首,認為對民眾應當教化。大漢有現成的律令,不能視律令為無物,三人應當按照通姦罪來進行懲處。大漢律令對於民間通姦,為雙方杖刑四十,杖刑後若是雙方均未婚,責令雙方成婚了事。
一派沉默。沉默者有:魏相、於廷尉、蕭望之、趙廣漢、林天。
嚴祭酒一心維護禮法尊嚴,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尹翁歸原先在東海郡做太守時,就是個清廉嚴峻的官吏,對於豪強必須打壓之,但對於百姓則以教化為主,自然看不上這樣的判定。
雙方爭執不下,另一派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語。
劉病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淡淡問道:“魏丞相的看法呢?”
魏相身體病弱,耐到了第五日,早都有些撐不住了,眾人吵得他頭昏目眩,聽得皇帝詢問,一急竟然昏了過去。
弘恭立即喚來小黃門將魏相扶到偏殿,請了太醫令前來診脈。
“魏丞相身體病弱,精氣神不足,急需將養,不能勞心太過。”,太醫令稟報。
一般來說秩俸二千石以上的高官,若是養病需要超出三個月,就得退位讓賢,等待病好了,再由皇上安排。
但大漢的丞相常常都是死在任上的,不是勞累死,便是被皇帝殺死。
魏相的前任韋丞相卻是個例外,早早遞上辭呈,乞骸骨。
可是魏相卻舍不下權柄,劉病己也並不著急,魏相是親近著許家,將霍家打敗才上位的,算是心腹了。
“扶丞相回去好生養著,若是身體不好,正旦的朝會和祭陵也可以不用參加。”,劉病己站起身來,吩咐著弘恭。
魏相走後,宣室又恢復了吵鬧。
文人自古相輕,並不是只有嚴祭酒才讀過書。
能做到郡守的人大都自詡學問不算差,但更有實際的施政之才,比起那隻會侃侃而談,不知變通的所謂大儒、儒生不知要高明多少。
嚴祭酒則必須維護禮法之尊嚴,不能容許染上些許汙點,這是儒家的立身之本,每一位大儒,每一位儒生都應當銘記在心,不敢或忘。若不然儒家怎麼還能嚷嚷著讓大漢朝以儒治國呢?
“廷尉府的看法呢?”,劉病己將雙手插在袖子裡,這個姿勢很隨意,頗有些無禮。
眾人見皇上如此,臉上均是一變,但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