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中,遠遠的一聲大喝傳來,震得道宮屋簷上的積雪都掉下來了。
姜思白正在後山釣魚呢,清澈的池水中,幾條小魚正歡快地啄食著魚鉤上的糯米糰子,被這一驚飛快地四散逃竄。
他無奈地起身,從後山走了出來。
先前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人不來,結果以為他們不會來的時候忽然又來了,而且還是自己這麼不方便的時候。
他承認,有被搞到心態了。
杜無蘅推開自己小屋的門,出來看到了姜思白就說:“姜師弟,這疤狼是北狄一系的弟子,他的實力是近期才竄出上來的,甚至未必就比天驕榜上的三位師兄差多少。”
“是以他對天驕榜向來虎視眈眈,若不是府主一直壓著,恐怕他早已經要向同門發出挑戰了。”
姜思白聽了微微一奇道:“聽上去,好像天狼府主將我當成了給他轉移內部矛盾的工具了?”
說起來那戰天狼做事情真不行,當年會盟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簡直被元鈴掌教給吃得死死的。
可能就是因為武力夠強吧,這北祁戰府因為其獨特的環境,真就是武力壓倒一切。
姜思白沒有理會那人在外的叫喊,而是看了看杜無蘅道:“師姐這段時間恢復得不錯,元氣已經都差不多恢復了,已經可以開始繼續練氣恢復修為。”
此前杜無蘅打坐都是以調息為主,身體元氣未恢復之前可不敢打坐練氣,否則就是竭澤而漁。
她點點頭說:“阿嬤也是這麼說的,只是現在的我,就算修為恢復了又如何呢?”
說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右邊空蕩蕩的衣袖,她用劍的手已經斷了。
姜思白說:“你修行就是為了持劍與人拼殺嗎?”
杜無蘅聞言一愣,她茫然地說:“不然呢?”
姜思白比她更愣:“難道北祁戰府的修行,都只是為了追求力量嗎?”
杜無蘅沒有回答,反倒是遠遠的另一個聲音響起:“大丈夫若是沒有力量,在這大爭之世豈不任人欺凌?”
“力量,就是一切!”
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頭上滿布著各種傷痕的男人站在那裡。
難怪叫‘疤狼’,那是真的疤。
姜思白一眼就認出,這是個殺道強者。
一切都是在廝殺中磨練出來的。
恐怕也唯有在這北地的環境裡,才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弟子吧。
姜思白看著他,問:“就是你要挑戰我嗎?”
疤狼說:“沒錯,並且老子動起手來向來不知輕重,分勝負亦是分生死!”
姜思白聽了點點頭說:“好,那就來吧。”
這種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溝通,他也就懶得溝通了。
那疤狼當即二話不說,拔出刀來就在地上一劃,隨之揚起大片雪花遮擋了姜思白的視線,然後他人再伴著這片雪花如同流光一般激射而至。
人狠話不多,而且動手的時候還有些小聰明。
姜思白微微頷首,覺得這人還不錯。
於是左眼瞳孔微微收縮,隨後一道精純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土行靈氣噴湧而出!
那土行靈氣在衝出他瞳孔的瞬間,就好像是‘3d列印’一樣,變成了一柄樣式古樸而充滿了高貴質感的土靈坤輿劍!
這並非是他以真氣為骨的凝氣成劍,而是他調動了一些靈脾中的土行靈氣所鑄。
倒是正好趁此機會試試自己的靈髒煉成之後能有多大的戰力提升。
不得不說,只是從這柄土靈坤輿劍的質地上說,其實已經隱約超越了上品靈劍的程度。
同時他對土行的掌控也是直接躍升一個臺階,達到了此前都不曾想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