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分外不爽。
他也不管自己插足是否是多管閒事,他就是這麼來到了老農的身前,看著面前六人道:“你們都是用劍的人?”
一劍客當即冷然道:“自然是,你待怎的?”
姜思白看著他們淡淡地說:“恃強而凌弱,此非持劍之道,爾等枉為用劍人!”
他這麼脫口而出,只覺得念頭頗為通達。
而那六名劍客聞言當即勃然色變。
當今之世,人皆重名望而輕生死。
姜思白這麼說,對於這些自詡劍客的人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鏘!鏘!鏘”
六人全部拔劍。
那為首的劍客則是冷冷地看著姜思白說:“無論你是誰,也請拔劍吧。”
“今日我等兄弟定要斬你頭顱,以證我等手中劍器之利!”
姜思白看著眼前六人手中抽出的都是大約五十公分長的暗黃銅劍,就有種頗為無趣的感覺了。
他來到這世上十六年,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世道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然後生死立判的風格了。
於是很是從容地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他手裡的卻是一柄斷劍!
“哈哈,怎是一柄斷劍?竟還敢在我等兄弟面前大言不慚!”
沒錯,姜思白手中的是一柄斷劍,可是若仔細看,哪怕只是一截斷劍其實也和六兄弟所持青銅短劍差不多長度了。
那老農見狀稍露奇色,但對當前情況竟然是一種好整以暇之態。
姜思白也不和這老農計較,他現在滿腦子都想要宣洩自身戾氣,畢竟他從六歲那年知道有修行者開始,到現在已經足足為此努力了十年!
十年啊,他總共失敗了足足四次。
這期間哪怕他性子再怎麼看得開,也總是憋著一股邪火。
尤其是最近的這一次失敗,竟然是以那等方式被淘汰,他實在是不服。
最終這股邪火發洩出來,便是他手持著這柄他親自鑄造的百煅寶劍衝進人群中一陣兇猛地揮砍。
那些劍客中的五名小弟立刻挺劍而上欲與他廝殺。
只是姜思白看起來一襲白衣輕衫的俊朗貴族少年模樣,可實際上誰家貴族少年會在晚秋時節這麼穿的?
他的身子骨比外表看起來的要強健得多,而這些年來積累的一身本事也絕非這些尋常劍客可以想象。
於是就聽叮、叮、叮、叮、叮地一陣連響,他竟然是直接砍斷了六名劍客中五個小弟的銅劍!
最後那為首劍客見狀臉色大變,冷哼一聲道:“足下逞器之利,勝而不武!”
姜思白臉色當時就是一變,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個清冷的女聲:“不過是仗錢帛之便得了柄利器而已,此非持劍之道!”
他猛一咬牙,手中斷劍竟然倏忽不見,彷彿化作一團永珍雲煙。
其實這並非是不見,而是虛虛實實讓對方捉摸不定無從下手罷了。
那劍客首領則是一下子冷汗直透全身,在斷劍在他眼前消失的那一刻,他變只覺得無窮壓力臨頭。
這可比剛才姜思白以那斷劍猛劈猛砍要來得可怕多了,令他霎時入陷於泥沼中一般,只覺得生死自此不在自己掌握中。
“嘿嘿!”
旁邊老農怪笑一聲,他是認出了這一手劍法的精妙之處,忍不住露了些動靜出來。
而姜思白聽到這一聲怪笑反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手腕一轉隨手就挑飛了那劍客的劍,然後轉身看向老農微微猶豫。
他說:“天色以晚,老丈若是不棄,便隨我回白邑稍歇一晚再上路可好?”
老農聞言又是嘿嘿一笑,他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是牽著他那壯碩入小牛犢的大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