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羅雲仙境中最為令人無奈痛心的‘羽化大典’。
每一次這‘羽化大典’的召開,就意味著一位前輩高人走向終點。
在周圍的人群中姜思白還看到了他的師父,正眼眶微紅地和玄鏨子說著什麼。
“好了,小白也來了。”
玄鏨子忽然出聲。
一眾長老、長者的都看了過來,但也只是稍稍停留又挪開。
神劍谷玄鐫子則意外地說了一句:“師兄,你怎麼會將這個機緣留給谷外之人?”
玄鏨子說:“我又不是沒有給神劍谷留名額,這孩子在這段時間一直陪我聊天、送我好吃的,拿此次機緣助他一番又何妨。”
“小白快過來,還有那個誰也過來吧,在我面前盤膝坐好就是了。”
姜思白有些發懵地走了過來。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就是他師父一直以來在為他謀求的‘機會’。
可是真當這個時候,他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正在由淺至深的哀慟。
師伯的時間到了?
他一步步來到玄鏨子的面前,不是盤膝坐下,而是跌跪下來問:“師伯,怎麼就忽然……忽然……”
玄鏨子看著他露出了一絲寬慰之色。
他說:“是還該有一些時間,可真到了那時候就太匆忙了,哪像現在這樣可以讓大家都做好準備。”
姜思白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聽出來玄鏨子師伯是自己選擇在這一刻走向終點的。
懷著這種心情,他忽然看向了自己師父。
看到了自家徒兒那泛紅的眼睛,陌上道人走上前去輕輕地拍打著姜思白的腦袋說:“痴兒,痴兒……”
“為師走的時候,也會是這樣的。”
這時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神劍谷弟子來了。
他是個面目冰冷的劍修,身上有著劍修該有的凌厲與剛毅。
他看了看姜思白,同樣跪下道:“神劍谷弟子行鋒,叩謝師伯。”
禮節很到位,可終究少了一份真誠。
可玄鏨子也不介意,他只是說:“都坐好吧,還有你們要做的事情也都開始吧。”
話音落下,周圍一圈的長者、長老們也都暗歎一聲,然後由一人掏出了一個儲物法寶,從中攝取出了一大片的白色鼎玉。
這些玉片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以玄鏨子、姜思白以及那行鋒為中心進行環狀排布。
這是在做什麼?
姜思白心中愕然,可是旁邊已經聽到了那行鋒的聲音:“不要亂動,不管你心中有多少疑惑,都請安安靜靜地等師伯的羽化大典結束再問,莫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師伯了。”
姜思白一聽覺得有理。
於是不再理會身邊之事。
事實上他也沒太多心思理會這些,於是又看向玄鏨子問:“師伯,那您可還有想做之事?”
行鋒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姜思白,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只是閉目打坐。
倒是玄鏨子忽然砸吧了一下嘴說:“這時節,你們神農谷應該剛收穫吧?”
姜思白點點頭。
而玄鏨子則是惋惜道:“想我年輕那會兒,神農谷還是釀酒的,要是你們現在還釀酒就好了。”
姜思白求助地看向自家師父。
陌上道人第一次看到姜思白這樣的眼神,忽然間就潸然淚下。
他說:“有的,古桑那個傢伙肯定有偷偷釀酒的,快點拿出來,給玄鏨子師兄喝一口啊!”
古桑被賣了,可是他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都是一起當家的師兄弟,這個時候誰心裡又好受得了?
神農谷的谷主古桑小心翼翼地從他腰間的一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