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他們兩人都本能地選擇了不去攤開說明,這麼一來,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在理智沒有回爐,本能占上風的時候,景仁帝不希望自己處置皇后。
當接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景仁帝決定暫時放著不管,他更緊要的,是想要解決自己記憶的問題。
如果沒有辦法與皇后當面對質,那就需要自己查好了。關於自己大婚時,各方各面都會有記錄,只要想查,可以查的東西有很多。
首先帝後都是要載入史冊的,大婚和登基兩件大事在一起,史官肯定都會有記載,哪怕這種記載可能是春秋筆法,也還是有參考價值的。接著是皇后那邊籌備婚禮的人、事、物,人可能會出錯會說謊,但是物不會。皇后的老家遠在北方,皇后也是在那裡的,要查起來比較困難。當務之急是要從大婚時查起,最重要的兩件物品便是,皇后大婚時穿的鳳袍,以及洞房那晚的元帕。
皇后是男子,所以鳳袍就算是外衣全是女子樣式,內衣也不可能沒有差別。至於元帕……
景仁帝捏了捏眉心,要查的東西很多,他會一一列出,讓手下去找。找到了之後他也不打算讓別人看,景仁帝打算自己分析調查。
一張密密麻麻的單子足足寫了一整夜,第二天景仁帝去上朝時有些疲憊,不過他身體很好,這種程度的疲勞也不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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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昨夜一夜未眠?&rdo;棲鳳殿內,皇后問道。
&ldo;是。&rdo;自從作業四妃被降位分後,蓮公公在皇后面前頭低得更深了,&ldo;陛下似乎在御書房寫了些東西,交給錦衣衛去了。&rdo;
&ldo;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rdo;
蓮公公一句話沒問就退了下去,皇后則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昨夜他在浴池裡從晚膳一直待到深夜,一開始是等小皇帝來棲鳳殿時能夠&ldo;恰好&rdo;看到他洗澡,後來則是小皇帝走了後,他一直靜靜地泡在浴池裡沒出去。
皇后昨日左思右想,最終也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蠢透了的辦法來打消景仁帝想要生孩子的心。他卑鄙地將選擇權放在了小皇帝手上,可是在聽說他一夜未睡後,又有些心疼。
景仁帝十分期待這個孩子,而他卻給不了。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心焦和無措,皇后坐在椅子上,強忍著才控制住自己不去御書房,將那個一整晚沒休息的小皇上強行壓去睡覺。
比起皇后的心焦,景仁帝的情緒調整得反倒更好。他這一天在朝上把幾個對自己將四妃貶為昭儀的旨意有意見的朝臣給頂了回去,又以太后整壽為名義召各地藩王入京,還解決了新政出現的幾個問題,過得十分充實。
人有事做精神就好,景仁帝下朝後,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裡的事情,直到暗衛將皇后的鳳袍和元帕以及婚後到現在皇后小日子的記錄全都拿了過來。
要動這些東西是不可能不驚動皇后的,而東西可以拿來,皇后似乎也是預設了的。
一看到這些東西,景仁帝心情就不太好,他先是翻了翻鳳袍,發現裡衣沒有任何問題,全是女子制式。想起昨夜看到的雄偉,景仁帝只覺得皇后穿這身衣服可能會相當不舒服。可又一想,四年前皇后還沒有長開,說不定穿著這身剛剛好呢。
懷著不可說的詭異愉悅,景仁帝開啟了裝著元帕的盒子,一方白帕躺在盒子裡,景仁帝拿出來開啟,瞬間被那上面的紅刺得眼睛生疼。
那一瞬間他又想到了皇后某處,再結合這元帕上的暗紅色的血跡,景仁帝心中竟然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這元帕上的血,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