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浪心裡清楚,崆峒派撤回訟告不過是擔心卓不浪借題發揮,有失二等大派的聲譽,是敵是友還言之尚早。
……
從功業堂出來,沈恬確認了兩件事:其一,胡服女子並非一人,他見到的胡服女子至少有兩人,身形相似,穿著同樣的衣服。
其二,他在神武堂的山壁上聞到的香氣,正是孟星美身上淡淡的牡丹薰香。所以覺相死的那晚,從四顧堂出來的胡服女子應該就是孟星美,而昨夜與他交手的胡服女子絕不是孟星美。
從四顧堂的覺相,到神武堂的滕四衢,再到功業堂的齊曜,兇手雖不同,但背後謀劃之人卻相同,也不知他們謀劃了多久。
孟星美說,他們殺人是為報仇,但卓不浪至今也沒查出三人之間有何牽連,所以他必須知道每個命案的兇手,確保卓不浪在武盟的威名。
沈恬來到忠義堂,冷似鐵的名單裡還有一名女子,他在四顧、神武、功業三堂都沒找到。
武盟除武事堂外,其餘五堂皆有內閣庫存放籍冊名錄。沈恬輕車熟路潛進了忠義堂的內閣庫,略花了些工夫找到客房的名錄,名錄上赫然出現了他要找的名字。
天色漸晚,沈恬順道去忠義堂的後廚添了一葫蘆酒,然後在山壁上靜靜等著。夜風吹來,送來陣陣花草香,沁人心扉,沈恬不禁想起了自家宅院裡新種的梨花,想起了心中宛若梨花的田貞……
每次想起這些,沈恬也會感覺暖暖的。其實幸福可以很簡單,但人心卻不願簡單,總會冒出各種欲,想出各種惡,而欲和惡就像是心之陰影,與生俱來,常常困擾人心,他也曾為其所困。擺脫心之陰影,這是生而為人必經的修行,沒人可以躲過!
思忖間,沈恬看到一女子走出客房,淡黃羅裙、桃紅綺衫,手臂挎著食盒,一個人去到山頂涼亭。
女子從食盒中取出吃食和酒,擺在亭中的石桌上,像是在等人。沈恬知道,她等的人就是自己。
沈恬走進涼亭,在女子對面坐下,看了眼桌上的吃食,酪櫻桃、梅花酥、透花餈,都是長安有名的吃食。
“這些都是我在長安時學的,不知沈大俠喜不喜歡?”女子道。
“長安?你是說……宮裡?”沈恬在長安時也吃過不少美食,這幾道吃食市井中很少見,但在宮中卻很常見。
女子笑道:“看來沈大俠對長安倒是很熟悉。”
“你做這些長安的吃食,不就是想告訴我,你們知道我是誰。”
“大唐兵神、萬年縣尉?”
沈恬不置可否:“你又是誰?”
“我叫苗若媚。我很好奇,沈大俠是如何發現我們的?”
“你們走的那條路,我試過很多遍,常人的輕功身法根本難以企及。所以,你們肯定是混元人,我猜是……貓人。”
“難怪姐姐說,沈大俠遲早會找到我,讓我來這裡等。”
“你們要為誰報仇?”
“我們的恩人,為大唐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
“你們選在武盟動手,殺人的手法又如此暴虐,恐怕不僅想要報仇,更想將此事告訴天下武林。”
“不錯,我們就是要讓世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你引我來這裡,想必今晚又有命案。”
女子不置可否:“沈大俠很快就會知道。”
“今晚的兇手是誰?”
“今晚的兇手,有個人或許沈大俠會認得,王思旗。”
沈恬一聽這三個名字,騰地站起身,冷冷道:“他在哪兒?”
“他託我給沈大俠帶個信。”苗若媚取出一頁摺好的麻紙遞給沈恬。
沈恬翻開麻紙,紙上只有一行字:讓我做完該做的事。字的下面是畫了個長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