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該是混濁的。反之,如果他奔下游去了,水應該是清澈的。
水現在倒是清澈的,但由於時間過去太久了,所以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莫哈維中心1號走出水面肯定有好幾個小時了。因此無論他奔哪兒走,小溪都有足夠的時間再次變得清澈無比。亨特加強了他的視力,仔細看著小溪兩岸。他沒有看到離開水面的腳印。他無法判斷出在逆流尋找莫哈維中心1號的足跡之前,他該先順流找多遠。幸運的是,他順流走了九米之後就發現了莫哈維中心1號的足跡。莫哈維中心1號早就從對岸上了岸,而且他仍在跑。
“真是個逃跑的好辦法呀。”亨特頗為賞識地說,但這種賞識又帶著幾分妒忌。莫哈維中心1號的趟水速度當然比亨特快,因此亨特趕不上他。那意味著他已超出亨特一大截兒了。
亨特跟著莫哈維中心1號慢跑著,同時他還一直警惕著食肉恐龍。在他還沒有看到任何動物之前,他的各種感觀就提前警告他前面有沉重的腳步聲或動物吃東西聲,甚至它們的呼吸聲,因此他避免了遭遇好多的大個兒的動物。他可以聽到小點兒的動物為給他讓路,在灌木叢中驚惶奔逃。
亨特很快便意識到莫哈維中心1號向左做了個弧線運動,又使他自己回到了差不多順流五十米遠的地方。不久以後,莫哈維中心1號的足跡又進了水。亨特又面臨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選擇,即是往下游追還是往上游追。他還是不得不任選一個方向。這次他選擇了逆流去尋找莫哈維中心1號的足跡。
透過細心研究小溪兩岸的地面和灌木,走了一公里後,亨特轉身回到原處又順流走了一公里。這時,他實際上已經找不到莫哈維中心的足跡了。莫哈維中心1號有可能選任何一個方向走任何一段距離。亨特在一根低垂的樹枝下彎腰低頭以免被掛著,同時他停下來考慮這個問題。但此時他仍站在水中。
“真是上佳的表演啊。”亨特暗自思忖道。他對自己這個同類的敬佩是真心實意的,儘管他還有抓他回家的任務。
亨特此時收集的資料告訴他,到目前為止,在莫哈維中心逃跑的路徑上,他走直線從來就沒超過十米,那並不是說他不能走直線或不願走直線,但不走直線使他被抓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他的路徑中有好多弧線和圓圈兒,來路和去路常常是縱橫交錯的。
亨特懷疑莫哈維中心1號可能從他入水處十米之內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岸。亨特發現他做這一切沒有留下任何足跡,也沒有弄斷任何樹枝。亨特又開始檢視那片兒地方了,同時他加強了他的視力。
亨特小心謹慎地在水裡慢慢走著,他仔細觀察著兩岸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根樹枝。他一心只想低頭躲過頭上的樹枝,而顧不上樹葉劃他的臉了。他又檢視了一下這片兒地方後,仍沒有發現莫哈維中心1號從哪兒上岸的跡象。
“我在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啊。”亨特心裡想著直起了身子。他把一根枝葉茂盛的小樹枝從臉旁推開,然後突然又看了那樹枝一眼。他破天荒地抬頭去看高懸於小溪之上的兩岸不同的樹枝。
起初,他什麼都沒發現。然後他轉身往上游望去。只見四點五米遠的地方,一根樹枝像一座拱橋似的低懸於水面,莫哈維中心?號完全能抓住它,並且樹枝也粗得足以禁得住他的身體。此外,亨特發現了樹皮上剛剛留下的抓痕。
“這也可能是動物留下的。”亨特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己說。他趟著水往上游走去,以便能更近、更仔細地看一下。然後他順著樹枝上留下的抓痕來到了右岸。他上岸以後,終於看到了像是人或動物行動路線的痕跡。痕跡在一棵兩三米高的樹上仍有。在樹一側不太近的地方留下的深深腳印向他表明了莫哈維中心1號跳到地上的落點。當然他站在水中是看不到的。
亨特確信這是莫哈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