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起來還算熱鬧。
“鄭老闆,賀喜賀喜啊!這待月樓果真名副其實啊!”展祖望在距離鄭仕達一步之遙處,點頭向他祝賀。
“呵呵,展老爺客氣了,我們待月樓哪裡及得上展家旗下的酒家食樓!只是這招待的客人檔次不一樣罷了!”鄭老闆哪裡聽不出展祖望話裡的諷刺,一句話頂了回去,哼,他的待月樓一開張,保準展家旗下的食樓一年之內都關門大吉!
蘇老爺聽著兩人火藥味十足的談話,真恨自己到的不是時候。
“親家!”
“親家!”
“呵呵,兩位親家,蘇某來晚了,今個是鄭老闆的酒樓開業的日子,我們一定不醉不歸啊!”蘇老爺領著大兒子硬著頭皮和劍拔弩張的兩人打著哈哈。
蘇大少倒是無意加入,轉過身來和雲翔寒暄了幾句,雲翔對著能忍受雲菲的奇人也不敢託大,應酬起來。
“這待月樓的佈置也太過俗氣了吧!”蘇映華本人一向偏愛素雅充滿書香氣的佈置,這富麗堂皇的待月樓,對他而言實在有些傷眼睛,忍不住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也不知道今個蘇老爺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撞傷黴神了,正巧蘇大少嘀咕這句話的時候,待月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這話一個字不差地傳到鄭仕達的耳中。
“哦,那鄭某能請蘇大少爺指點一二嗎?”鄭仕達語氣和和藹,但眼睛裡卻冰冷一片。
蘇大少跟在蘇老爺身後多年,也不是太不識時務的人,本想隨便瞎掰兩句圓回來的,但一轉頭看見了讓他絕對不能忍受的事,在如此粗俗的環境裡,牆壁上竟然掛著他最喜愛的詩人的詩詞,那麼意境幽遠的詩詞,在這裡出現,就像是明珠蒙塵一般讓人心生惱怒!
蘇大少一臉扭曲地衝到詩詞前,一臉死了親媽的表情,桐城裡知道蘇大少愛詩如命的人,都不由得扶額,這就是一場悲劇啊!
不出所料的,蘇大少就憑著自己的細胳膊生生地把鑲在牆壁裡的詩詞解救了出來,“蒼天啊!人生最大的美德就是饒恕,但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那些不懂你的人,這麼得糟踐你,他們實在是太殘忍了,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我來救你了!鄭老闆,您能割愛嗎?讓它回到屬於它的地方!”蘇大少的星星眼心痛地看著鄭仕達。
鄭仕達頓時有種搶了人家夫人,還沒沾上,就被人找到了的感覺,他現在是終於能瞭解小妹想弄死這蘇映華的心情了,但當著桐城各大商人名流的面,他不能露出一絲兇殘的真面目,在略微放鬆了面部肌肉後,鄭仕達神色正常地說:“蘇公子喜歡,送你又何妨呢?”鄭仕達心想:老子都那麼大方了,你不會再鬧了吧!
“這怎麼行,它在映華的心裡是無價的,這樣吧,我出這個數……我知道鄭老爺不懂書畫,但以蘇家大少爺的名義發誓,絕對不會騙您的!”蘇映華掏出懷裡的銀票,點了點,湊了一個整數交給鄭仕達身邊看著像是收錢的小廝。
鄭仕達抑鬱了,他知道自己是暴發戶,但你個小子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沒文化,你是活膩了想死是不是!
展祖望心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極品和雲菲如此相配。
蘇老爺則是快要暈過去了,他兒子真得只是痴心於詩畫,不是綿裡藏針啊!
魏家的幾位老爺,在鄭仕達的靜默中瑟瑟發抖,蘇大少手中那副惹事的字畫就是他們一手一腳挑選好掛在待月樓的!蒼天啊!他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跟在魏家少爺身後同來的紀天鴻看著雲菲的相公——蘇映華的英姿,恨不得大醉一場,他是真得輸了、敗了、服了。如此這樣不染塵埃的仙童,才是他心目中仙女的依靠、歸屬吧!此時心灰意冷、低到塵埃的紀天鴻只想衝到雲菲面前大喊一句:“只要你過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