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沒有過多好感的人,也有些敬重起鄭仕達的義氣來了。
紀總管在待月樓外長吁短嘆,這蕭三少腦子真是壞掉了,他們蕭家和展家是牢靠的合作伙伴,但進了桐城後竟然把他這個展家派來的老人丟在身後,和那個鄭仕達打得火熱,簡直不知所謂。紀總管聽著待月樓裡青天白日地就傳出的歡聲笑語聲,氣得一甩袖子,轉身就去見展祖望了。
“哦,照你這麼說,鄭仕達是把蕭家那小子籠絡住了?”展祖望把手裡的剪子放到一邊,左左右右地轉著種著小青松的花盆。
“是的老爺。”
“那不是挺好的,有這麼一個不著調的繼承人,蕭汝章再怎麼精明,蕭家還是給乖乖地跟著展家走,那個蕭清羽愛和誰混在一起,就讓他混!”展祖望還真是有些佩服鄭仕達的勇氣了,這麼快就從魏家的那些破事裡恢復了過來,還敢接觸那些酸腐的文人,怕是看著展家的青城的利益眼紅了吧!又想再分一杯羹!也不怕想得太美反而腹背受敵,連桐城的基礎都沒打紮實,成天做著海市蜃樓的美夢。
“啊?”紀總管今個才知道,他早已不是那個能把展祖望心思摸得明明白白的人了,他現在完全猜不著展祖望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因為大少爺不在桐城,所以老爺沒了擴充套件商途的衝勁?不,不像。
“哦,對了,老紀,天堯的事雲翔寫信告訴我了,你今個不來,我也想找人通知你,就天堯以後的身份,我也不好再找你幫忙做事了,你也該在家好好享清福了。”
紀總管訕訕地在展祖望的恭喜聲中離開了展院,這老爺到底是真心讓他回家養老,還是想怕惹上麻煩急於撇清關係?紀總管在回家的路上魂不守舍地想著。
“天鴻,你可回來了!啊,當家的,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啊?”紀大娘一開大門看到是當家的,就慢慢禁了聲。
“哼,你又放天鴻出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傷口一好,就把我讓他禁足的事給拋開了!”紀總管也沒想關著小兒子多久,這父子哪有什麼解不了的愁,“你帶個話給他,要出門也行,別在外頭那些個詩社裡亂轉悠,那齋他要是不想管了,我就把店面頂給人家賣胭脂水粉。”
“當家的,你可別說氣話,花了那麼多心血,咋能說關就關。等天鴻回來,我就跟他好好說。”
說曹操曹操到,紀大娘還沒能多為小兒子說兩句好話,紀天鴻就一臉興奮地抱著一堆稿進了門。徑直地從爹孃身邊穿過,彷彿眼裡沒人一般就往自己房裡走去。
“天鴻你給老子站住!”被無視了的紀總管大掌往桌子上大力一拍喝止住兒子匆匆的腳步。
“爹,今個我沒時間跟您辯駁,我還有大事呢!”
“有什麼大事,你這些日子還沒有使夠性子嗎?齋也不管了,就知道在那些亂七八糟的詩會里亂晃!”紀總管不假思索地數落道,可這些話他越說越覺得耳熟。小兒子的身影彷彿跟一個他看不上眼的人的影子漸漸地重合到一起去了,讓他心驚。
“當然是大事,而且和齋以後的發展息息相關!我一直就覺得齋死氣沉沉的,沒有活力,今天我終於茅塞頓開了,我打算大刀闊斧地改造齋,不能再停留在原來的樣子了!”紀天鴻在雲菲出嫁後就再也沒有那麼痛快地和人討論辯論了,今天那個在待月樓裡技壓群雄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他實在是壓抑太久了,也被埋沒太久了。
“天鴻,你冷靜點說說清楚,什麼死氣沉沉,還冒出來把刀?你不要那麼激動,怪嚇人的!”紀大娘被紀天鴻誇張的表達方式弄得一楞楞的,好像她文質彬彬的兒子突然變了,變得她都接受不了了,那說話的口氣活像她小時候見到的那些跳大神的。
“娘,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待月樓裡碰上了一個在詩造詣上能跟我和雲菲匹敵的對手!那種高手過招的感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