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粥在他背上睡著的小五進了屋子,正好聽到大哥的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大哥,什麼鄭家?你是不是弄錯了,是展老爺派人跟我一起去牢裡把娘帶回來的,孃的傷口也是展家會醫術的嬤嬤處理的。”
“怎麼會是展家?我們求到鄭老闆面前,看著他派人去衙門的。再說了,展家憑什麼幫我們?”蕭御風完全不能接受小四的說法,他們歷經千辛萬苦地求了鄭老闆才把人救了出來,小四和展家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都成了他們的功勞了。
小四張了張口想把自己賣身的事說出來,可看著自己的家人和想到爹和大哥昨天恨不得把他和展家小廝一樣的衣裳剪爛的樣子,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他有些弄不明白,展家這麼好的大戶到底哪裡讓爹和大哥從骨子裡討厭上了?
蕭御風見小四回不出話了,就把他們一天來千辛萬苦救母的過程給小四灌進腦子裡。
小四這麼一聽就知道鄭家人是趕巧了,那個鄭老闆派人去的時候,娘早就被他和趙管家帶了出來了,小四也不反駁什麼了,人家是有心救人的,爹和大哥兜兜轉轉地也找到了人去救娘,可小四還是對大哥口中的大恩人——鄭老闆,保留了自己的看法,這明明不是自己救的人,但用言語誤導了爹和大哥,這人的心地肯定是沒那麼好的,但這好事也不是他做得,不可能冒著被人拆穿的風險,到他們面前來施恩求報。
“爹,你的腿受了傷,我幫你治治吧,大家也都累了,喝點兒粥養養精神才有力氣照顧娘,讓娘早日康復。”小四轉移了話題,就這樣吧,他能心甘情願並帶著感激地接受展老爺的條件,可爹孃和大哥不一定能接受,慢慢來吧,一點一點兒地把事情慢慢地告訴家裡人吧!
……
紀家
“天鴻,你怎麼又關了鋪子,今個木匠給書齋裡送櫃子的時候被撂在書齋門口傻等,要不是他徒弟機靈找到你爹,那不是一來一回耽誤別人的事嘛!”紀大娘受不了紀總管黑得像是鍋底的臉色,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裡給天鴻等門。
紀天鴻對娘說得事毫不在意,他心裡正自豪著呢!關半天的店算得了什麼,能和一條人命相提並論嘛!顯然是不能的。
“你們娘倆在院子裡揹著我嘀嘀咕咕些什麼,天鴻,你還知道回家啊!”紀總管最近是被天鴻氣得很了,手裡又拿起了當初痛打天鴻的掃把。
紀總管發怒的樣子把天鴻的好心情壓下去了些,“爹,我今天是去救人了,這人命重要,還是看店重要!”
“救人?”紀大娘把天鴻拉到屋子裡,藉著屋裡的光線,把小兒子從頭髮絲到腳丫子,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我的兒啊!你去攙和別人的事做什麼,自己沒受傷吧!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別瞞著娘,娘給你找大夫去!”
紀總管也放下了掃把,這年頭跟人命扯上關係的事,都是麻煩事,“你是要急死我們老兩口嘛!快把話說清楚!”
紀天鴻說了一天的話,正是渴極了的時候,一碗水灌下去後,才把他一生中最刺激的經歷說了出來,從蕭大娘蒙冤下獄開始說起……
紀總管和紀大娘對前頭這些事的反應不大,這個知縣在桐城不是隻當了一兩年的官,他做得那些爛事,判得那些個冤案還少嗎?又因為紀總管知道這個知縣在桐城待不長了,兒子即使得罪了他,也不是太可怕的事,和隨著紀天鴻的敘述,特別是到了最□迭起的一段,細緻描述王府格格和王府樂師私奔的那一段時,紀家夫婦都有種渾身癱軟的感覺。
特別是紀大娘,一聽到‘寄傲山莊’四個大字的時候,紀大娘差點兒尖叫出聲,那該死的王媒婆,竟然給她找了這麼一戶人家,“兒子,你是說,你今個和蕭家人待了一天?”
“是啊!”
“蕭家的那個女兒,你也見著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