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剛剛慕夕青上樓的時候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歡快的唱歌不停，拿起顯示一看，自是雀躍，連帶著聲音裡也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

“是我。”慕夕青的聲音就像一陣清新的風，吹走了墨白心上的陰霾，留下片片餘香，安然寧靜。

“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說完夕青才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好像上一次墨白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這樣問過她，那她會不會像自己之前一樣回答。

“通訊錄裡按名字的時候按錯了，就打給你了。”

聽到這個理由，雖然覺得那麼不可信，慕夕青的聲音也明顯低迷了起來，“好吧，那我掛了。”

“剛剛那個，是騙你的。”

“墨白，你果然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

“哈哈哈。”果然捉弄慕夕青是十分愉悅的一件事，墨白在心中再次肯定。

“你笑了？”電波傳來的笑聲那麼清晰，可是夕青卻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時候見她這般笑過。

“聽到你的聲音，我很開心。”墨白由心而發的感慨。

“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一般笑聲代表著喜悅，可是放在墨白這邊，夕青卻有些不確定，因為墨白的笑聲太難得，反而顯得有些反常，她更相信墨白是受了什麼刺激。

“···”

“墨。”夕青呼喚的小心翼翼。

“我在。”墨白的聲音低沉，有著化不開的愁緒。

“你不想說的話，沒事，我不問了。”

“今天有人給了我一樣東西，是關於她的。”

夕青清楚這個她是誰，因為只有一個人可以如此簡單的就將她帶入悲傷，她該妒忌嗎？那個比她先來到的女人，那個人終究是墨白的遺憾，終究是墨白心中抹不去的存在。可是她有什麼好妒忌的呢，那個人是遺憾啊，她得到的，是墨白的未來啊。

想清楚之後，夕青的聲音很平靜，“你想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念，只是覺得好沉重。思念過了太久，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似乎就變成了一份執念，我不許任何人提起的同時，又不允許自己忘記，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強化曾經的一份感覺，不知何時也竟是變了質。”墨白嘆氣，“果然我是一個糟糕的人。”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夕青有些生氣的出聲喝止道。

“···”

良久的沉默後，夕青再次出聲，“你還愛她嗎？”

“愛。”墨白淡淡的回答著，她愛的是曾經，顧若溪帶給她的那份獨一無二的感覺，愛得是已經成為記憶，成為過去了的顧若溪。只是現在這份感覺在也無法複製，無法重現，因為它已經過去。到這裡墨白終於明白，即便董香香擁有顧若溪身上所有的特質，她可以給自己帶來屬於顧若溪的那份熟悉的感覺，可是唯一讓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也正是她不是她，不過是熟悉而非她。

“嗯。”良久慕夕青才從墨白那個沉重的愛字中反應過來。其實她本就是知道答案的，有些悶悶的，她不該問這個問題的，問了還自己難受，她幹嘛還要和一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計較。是啊，她在計較。

“你···”許久等不到夕青的下一句話，墨白才發現她正在做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嗯。怎麼了？”

“我···”墨白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直接問慕夕青，你吃醋了嗎？還是要解釋呢？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才是。

“你很少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夕青憋悶，她終於想到和自己談這個話題有多尷尬嗎？同時忘記了那個最尷尬的話題好像是自己先提出來的。

“青，等你回來。”

“嗯。”

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