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和小月關還沒有見過吧?”
“是啊。”陳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其實,韓墨立了多大的功,我並不關心。你知道,陛的腦子很清醒,賞功罰過,絕不會虧了哪一個的。他會重用每一個有才者,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掌控天下人才。”
“那麼,姐姐,你擔心的是什麼?”紀稹問道。
“我擔
…”陳嬌的眼神變得有些飄渺,我擔心的從來就不是徹對阿嬌對自己的心是毋庸置疑的。在做好一個帝王的前提下,他會給自己他能給的一切,但是將來呢?在他年老力衰,那絕對的自信被時光留下的衰老痕跡磨去之後……
有些力竭地閉上眼睛,陳嬌再睜開眼睛時,臉上含笑,說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啊。兒。”不能再想了,在他病重時,明明對自己說過,如果他能醒來,絕對不再卻步退縮的。
姐姐,你這是在騙我,還是說,根本就是在騙你自己呢?
望著她的笑容,紀稹心中如此想道。罷了,明日去了博望苑就能知道,那三人的資質……以及他們將來對姐姐的威脅了……
紀稹有些感傷地看著陳嬌嬌美的容顏,心中默默說道:姐姐,你已是我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
長安·茂陵邑·茂陵食肆
“子長,這邊!”司馬遷剛踏入食肆,就被一個喊了去,他轉頭一看,卻是就任左內史的馮遂,正站在一個雅間外喚他。他輕笑著走到馮遂所在的雅間內,說道:“馮大人真是好雅興,喝茶竟然喝道茂陵食肆來了。”
馮遂聳了聳肩,說道:“難得請到你這個大才子,總不能太寒酸吧?而且這食肆的茶及茶點也確實不錯。”
司馬遷也不和他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拿起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裡塞,然後說道:“我倒是忘了,你好歹做了五年的左內史,多少有點積蓄在。不似我,才做了兩三年的六百石小吏。“
馮遂聽他這故作自憐自怨的話,不由得苦笑,說道,“這太史令的職位,還不是你自願去做。不然……”話說到這裡,他不得不停頓下來,畢竟若你面前坐著一個對你的話視若無睹,自顧自吃的人,也很難把話題繼續下去。
司馬遷糕點滿嘴,嚼了好一會兒,又大口喝了些茶水,才開口說道:“左內史大人,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又說你那個仕途經濟那一套吧?”
馮遂拍了拍腦袋,說道:“你那個榆木腦袋我就不指望了。你還是去寫你那要藏之名山,傳諸後世的史書吧。我是想和你說,你知不知道韓墨韓筠長就要回來了?”
“我知道啊。韓大哥還被封為安成侯了呢。”司馬遷又塞了一塊糕點進嘴,說道。
“那……你覺得安成侯回朝之後,朝廷會怎麼樣?”馮遂認真地靠近他耳邊,低聲說道。
司馬遷眼瞼微低,眉頭亦不覺皺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馮兄,我只能說,當今的陛下是我大漢開朝以來,難得的有為之君,只要他還在,朝中的諸臣也好,地方的諸侯也好,邊關的匈奴也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要他還在,大漢的基石就在,任何人都不可能翻騰出什麼大浪。”
馮遂聽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明顯的波動,說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是的。”司馬遷點頭道。
“連……昭陽殿中那人也不能逃離陛下的掌控嗎?”馮遂忽而又問道。
司馬遷被這個問題弄得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說道:“馮兄這麼問,是因為迎回昭陽殿中那人,是陛下至今唯一的懊悔之舉嗎?”
“或許吧……”馮遂說道,“從現在看來,陛下雖然疏遠了了衛皇后,但是衛家依然權勢滔天,大司馬大將軍和冠軍侯哪一個都不是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