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感，有氣數已盡之象。

鎮上還有不少鋪子，售賣的東西都很一般，連二品丹藥都沒有，倒是藥鋪有許多解毒的偏方。

因為靠近溼林沼澤，毒物眾多，小鎮上的人經常會被毒蛇毒蟲咬，祖輩便流傳下來許多解毒的方子。

商鹿收了幾張偏方，交給長休古，讓它將裡面的普通藥草替換成靈藥草，能不能熬出一鍋能解毒的藥糊糊。

煉丹甭想了。

她沒那天賦。

走著走著，她的衣襬被人抓住，低頭，一個瘦骨嶙峋的小乞丐倒在地上，氣息微弱：“救我，救救我。”

小乞丐十二三歲，衣衫襤褸，頭髮枯黃打結。

她抽出衣襬，上面已經有個髒兮兮的印子了。

都是小孩，她長得鍾靈毓秀，神采奕奕，對方卻……商鹿一連給他施了三個清潔術，人才勉強能看。

她拿出一碗熱乎乎的藥湯，少年不顧燙，直接往嘴裡灌。

阻止都來不及。

藥湯下肚，靈氣和藥力在體內亂竄，少年疼得在地上打滾。

旁邊的行人漠然走過，對一個乞丐的生死並不關心，臨安鎮每天都有毒死的人，見怪不怪了。

少年疼暈過去，商鹿拿了根棍子挑著他腰帶，扛在肩上去找客棧。

一個八歲小女孩挑著個人，這組合在大街上格外怪異。

少年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亮著燭火，少女閉目盤膝，他眼珠子轉了轉，咻地跪地：“多謝小仙子救命之恩。”

商鹿睜開眼，託著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二狗。”

“……”

二狗從七歲開始乞討，到現在已經在臨安鎮乞討了六年，對臨安鎮大大小小的店鋪和家族都有所耳聞，正好打聽葉家的訊息。

“葉家一年多以前就被人滅了。”

二狗提起這事，神色間有幾分快意。

對葉家滅門一事很高興。

商鹿拿出幾顆一級靈果，這些靈果蘊含靈氣為溫和，對凡人有利無弊，二狗眼睛亮了，一把將果子搶過去，三兩口啃了往嘴裡塞。

“怎麼滅的？”

吃了靈果，二狗精神了，講八卦來勁：“聽說是被一個小孩子殺的，當時那場景，火光沖天、血流滿地，嚇人的呦。”

“什麼樣的小孩？”

“跟小仙子你差不多……哎我瞎說的小仙子別生氣，瞧我這嘴，真是找打，”他輕輕扇了自己倆嘴巴子，“我也是聽說，是個七八歲尚未修行的小孩子。”

商鹿陷入沉思。

不會真是原主幹的吧？

但原主一個凡人也不可能有這本事。

“你和我詳細說說葉家的事，說得好，這枚靈石就歸你了。”她靠著牆，一條腿曲起，掌心拋著一枚下品靈石。

二狗將葉家往事一股腦兒倒出來，連葉家主的小妾和葉三爺有一腿，葉家某個庶子其實是小妾和外面人偷情生的都知道。

“對了，葉家小小姐被縹緲宗長老收為弟子，前兩天回來探親了。”

“我看到她們昨天往溼林沼澤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