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雯看著斯維因空蕩蕩的左臂和無力的右腿,還有尚未恢復的傷口,這些都不可能作假。
這大幅動搖了銳雯對諾克薩斯的信任,但她還是拒絕了阿託的提議。
“不,阿託,我必須留在這裡,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忠於帝國。這是我作為帝國士兵的義務。”
“這樣啊……”
“怎麼感覺你很失望的樣子?”銳雯在阿託的盔甲上輕錘一拳。
“嘿嘿,我還以為你會跟我一起呢。”
阿託確實很期待帶著銳雯返回諾克薩斯,三人策劃一場政變,趕走達克威爾,把樂芙蘭從暗處揪出來。
但他還是低估了銳雯對諾克薩斯的忠誠,即使告訴她帝國內出了問題,仍然不能讓她對諾克薩斯徹底失望。
銳雯只差一個契機。
斯維因意外地看了銳雯一眼,感嘆道:“你值得擁有一個貴族身份。”
銳雯搖搖頭:“將軍,我只想給帝國帶來勝利。阿託,雖然我暫時不會回去,但我有送你們回去的辦法。”
這正是阿託來找銳雯的目的之一,於是便問道:“什麼辦法?”
作為軍團指揮官,斯維因顯然知道銳雯說的是什麼:“運輸船。”
“沒錯將軍,打仗不能沒有補給,士兵們都出來打仗,帝國內還有無數人在勞作,為我們生產糧食。”
“每十天就會有一艘運輸船從帝國出發,運輸船的規模遠不如軍艦,但一次運輸就能滿足整個軍隊十天的食物需求。”
隨後她指著旁邊的河流說道:“這條河是入海的河,運輸船就在入海口附近停靠。”
“船上的結構大部分是倉庫,卸下糧食後,回去還會帶上一些無法再戰鬥的傷員。”
“阿託,你不是傷員,但我可以用隊長的名義下達命令,說你回到帝國有別的任務,他們一般都不會多問的。”
阿託想了想,銳雯的辦法應該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他們只能選擇諾克薩斯,因為艾歐尼亞甚至沒有遠洋航行的能力。
“那斯維因的長相怎麼辦?他可是軍團指揮官,士兵們全都認識他。”
斯維因解釋道:“帝國很尊重在戰場上負傷計程車兵,我只要戴上頭盔,再遮住臉就行了,經常有面部受傷不願示人計程車兵。”
他又想起來了什麼,出言提醒道:“還有一個問題,傷員上船需要檢查身份鐵牌,我們應該怎麼……”
話音未落,阿託就把一個鐵牌拋給了他,上面印著一個普通的名字。
“杜·克卡奧軍團,下士西蒙……你在哪裡找到的?”
“從士兵的屍體上撿的,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阿託的話確實沒錯,但他只說了一半,因為擊殺他們的人也是阿託。
斯維因愣了一下,然後並不意外地說道:“一個月前反抗軍還沒形成規模呢,我們幾乎沒有傷亡,一直在不斷推進。”
“但杜·克卡奧不同,他從不約束自己軍團計程車兵,我想是他手下的行為引起了當地人的憤怒,甚至還加速了反抗軍的形成。”
在銳雯和斯維因看來,就是阿託路過了一處戰場,有幾個士兵的屍體沒被處理,阿託從他們身上撿到了鐵牌。
那些士兵畢竟都是諾克薩斯人,阿託在銳雯和斯維因面前,總不能說是我殺了他們吧?
“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銳雯,下一次運輸船來是什麼時候?”
“……就在明天,清晨時抵達,傍晚載著傷員離開。”
銳雯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才剛剛見到阿託,馬上就要再次分別,但她也明白現在不是喝酒聊天的時候。
戰爭時期,士兵們必須嚴格執行禁酒令,否則將遭到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