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了,實在不行就說出身份,大不了把事情鬧大。
“住手!”
一個輕柔卻堅毅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聲音雖說不大卻蓋過了室內的喧譁,所有人的目光再剎那間全都投向來人。
從二樓雅間拐角處緩緩走下來一個男人,一身牙白冰絲長袍,腰間繫著同色玉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左邊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看不清喜怒,整個人顯得那樣神秘莫測,而在他身後跟著的莫奕寒卻嘴角上揚,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恍惚間,白衣男已經走上高臺,花媽媽在白衣男走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顫粟起來,躬身侍立一旁。
白衣男看都沒看他,只是隨意的站在常寧身邊,淡淡道:“男女之情,貴在情字,這位姑娘只是來客串,並無委身於人的打算,貝勒何必強人所難。”
常寧出身皇族,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貴氣,可站在白衣男身邊,不由得就覺得捱了半截,從心底生出顫愫,他排斥這種感覺,卻控制不了,不自覺的往後退兩步,拉開兩人距離後,才不滿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管我的閒事?!”
白衣男也不生氣,淡淡回答道:“沈逸軒。”
這個像一聲驚雷在人群中炸響,每個人臉上都漏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誰也想不到會在青樓楚館內遇上神秘莫測的離園園主沈逸軒。
俗話說士農工商,商人古往今來都被認為是下九流,一身銅臭,所以即使富可敵國也會被人瞧不起,但離園似乎改變了這一觀點,據說上一任離園園主曾相助朝廷打敗了葛爾丹,隨後又不要任何賞賜的離開,康熙親筆題字“積善之家,國之功臣。”有著這樣一塊扁,滿朝武誰敢輕視離園。
常寧看著沈逸軒,面前的人雖沒說話,可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心驚,可就這麼走了,那他以後也不用出來混了,誰還會怕他。
沈逸軒似乎看出常寧的心事,本來對他這種人根本不屑一顧,可如今不能暴漏出靈筠的身份,只好虛以委蛇,揚起笑容道:“素聞常寧貝勒宅心仁厚,這姑娘是我的一個客人,年輕愛玩笑,還請貝勒給沈某一個薄面,沈某感激不盡。”
沈軒逸這麼說已經給了常寧臺階,可常寧不知是不是腦袋發脹了,執意不肯走下來,局面一時僵持,沈逸軒不想在拖下去,看了莫奕寒一眼。
莫奕寒會意,微微點點頭,走到常寧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常寧聞言臉色大變,驚詫的看了沈逸軒一眼,不再多言,帶人離去。
二樓雅間,沈逸軒走了進去,靈筠也想跟進去,卻被莫奕寒攔了下來,微微一笑,“格格今天惹得禍還不夠大嗎?還是快些回去吧。”
靈筠探頭往裡看了看,賠笑道:“莫神醫,我想跟沈園主當面道個謝,還請你讓我進去。”
莫奕寒看看屋內的沈逸軒,見他沒有出聲反對,看了看跟著的姜楓等人,笑著說:“好吧,不過園主喜愛清淨,只你一個人進去好了。”
靈筠忙不迭的點頭,看了看身後的玉婉,“今天的事情多了,怕是見不到那個人了,還是下次吧,如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府吧,省的十四爺擔心,我讓姜楓送你回去。”
“不用。”玉婉握住靈筠的手,臉上揚起一抹苦笑,“他是不會知道的。”
靈筠心中一酸,玉婉的一句話道出了自己的委屈,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點點頭,“你在剛才的房間裡等我吧。”說完跟著莫奕寒進了房間。
房間內,沈逸軒側身坐在桌前,執起酒壺自斟自飲道:“靈筠姑娘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我?”靈筠疑惑道,沈逸軒卻沒有說話,靈筠只好接著道:“我聽你的聲音很耳熟,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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