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跟沒聽見一樣,繼續自說自話。
“你這小丫頭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面。你若是去外面打聽打聽,誰人不知我九足蟲齊藏的名頭!
你以後跟著我,雖說不能像我一樣名聲赫赫,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混一個名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呷了一口茶水,彷彿是什麼了不起的樣子。
九足蟲齊藏,原來是他。
喬二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瞭然他的身份。
多年前,昆州蟲疫,始作俑者就是他,他也因此得了一個九足蟲的名頭,後來朝廷派兵鎮壓,他敗了以後就不知所蹤,原來是逃到這裡,不知怎麼搭上狄族人,繼續搞他的蠱蟲。
一條喪家之犬,剁了十幾年,也敢在這裡叫囂。
喬二已經懶得理他了,她假意為牛娃子娘針灸緩解,實際趁他不注意,壓制蠱蟲的活動。
齊藏還在說著他是如何如何厲害,當他的徒弟是如何幸運。
張柚回來時,就聽見他在喋喋不休說著他的“豐功偉績”。
張柚直接翻了個白眼。
尤其是,他自稱是喬二的師父,一口一個大徒地叫著喬二。
喬二能忍,張柚可忍不了。
喬二脾氣好,不跟這種神經病計較,但張柚不行,身為主子貼心的婢女,就應該為主子“排憂解難”!
“大叔,我家姑娘說要拜你為師了嗎?你就在這說說說,不覺得吵嗎?”
“哼,你這沒眼力的丫頭,難怪只是一個小藥童,連你家姑娘都要叫我一聲師父,你這樣蠢笨的,我都不稀罕收!”
“喲喲喲,您厲害,您厲害怎麼還在在小山村裡當隊醫啊!都是隊醫,您怎麼就這麼驕傲呢!還讓你高貴上啦!”
齊藏不知是聽到什麼,突然不說話,他憤然起身說了句“鼠目寸光!”然後就離開了。
張柚又衝著他的背影罵了兩句,這才回屋找喬二。
“姑娘,他走了。”
喬二難得衝張柚笑了起來,笑靨如花,帶著愉悅與暢快。
喬二支開牛娃子去熬藥,她餵給他娘一顆藥丸,吃後沒多久,她就掙扎起來,喬二輕車熟路地在她手臂上劃一個口,把蠱蟲挑了出來。
牛娃子娘已經昏睡過去。
張柚上前給她上了藥,細細包紮好。
只跟牛娃子說他娘鬱結於心,傷是放病血導致的,好好服藥以後就沒事了。
一路走回去,喬二發現村子裡的婦人大多都是這樣的症狀,那些青壯年到只是輕微症狀。
她心裡暗自思索對策,打算等夜裡,他們睡熟以後把解毒藥和蒙汗藥一起下井水裡,讓他們吃下,再伺機拿下那群人。
天色漸晚,皎潔的月亮映的雪地一片白。
不知何時,烏雲遮擋住月亮,天上開始飄起細密的雪花。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