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差役下意識地讓在一邊,抬頭看著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書生士子們,一個士子縱馬上前,踢亂了地上剛剛布好的幾百塊玉石。
“別!”一個差役上前一步,想要阻攔,馬鞭就沒頭沒腦地打了下來。
這些士子們,大多是各個大人物的子侄輩,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差役放在眼裡。
“啪!”一聲響,鞭子卻被人一把抓在了手中,那士子奪了兩下,沒有奪下來,張口罵道:“你個混賬,你知道小爺我是什麼人……”
子柏風管他什麼人?他一把把那士子從馬上拽了下來,丟下了一句:“關十天。”
兩個禁衛軍本來也在苦著臉蹲在地上擺玉石,此刻喜出望外,虎撲上來,拎著那士子的兩條腿,就把他拖下去了。
更多本來是來保護,卻被強拉來幫忙的禁衛軍興奮地抬起頭來,宛若嗜血的孤狼看到了鮮美的肉食。
要開大葷了。
連雲平看過來,白馬輕裘,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子柏風全身髒兮兮灰撲撲,頭髮都亂糟糟的,卻是連看都沒看他。
“子兄。”連雲平微笑道,風度翩翩,宛若天人。
子柏風不耐煩地揮揮手:“滾!”
哪有時間和這種混蛋廢話。
幾個士子笑了起來,對子柏風指指點點。
兩個人一對比,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
“那就是抄襲雲平公子書法的子柏風啊……”
“果然,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還什麼鄉試頭名,這種人也能得頭名?”
在旁邊的差役們,一個個拳頭握了起來,眼中冒火。
這些天來,子柏風吃住都和他們在一起,幹活也從來不挑三揀四,更不要說子柏風並不吝於傳授自己的知識,但凡有人請教玉石的問題,不論是什麼人,他都認真教導。
看著子柏風充耳不聞,指揮著差役們重新佈置玉石,似乎那些流言蜚語,完全不在他的耳中。
他可以忍,或者他不在乎,但卻已經有人無法再忍了。
“滾!”一聲暴喝,宛若炸雷,響徹橋頭,百匹高頭大馬,齊齊驚嘶,許多受不住驚嚇,竟然人仰馬翻。
“什麼人膽敢……”幾個士子還沒反應過來,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禹將軍一身金甲,站在橋頭,怒瞪著他們。
“禹將軍!”雲平公子風度翩翩一拱手,想要說什麼。
“滾!”禹將軍回答他的就只有一個字。
看這些士子們驚慌失措地離開,他只能搖頭。
若是西京的未來交給這些人,那西京可要真的完了。
子柏風進宮的時候,還滿身是泥,眼皮耷拉著,眼窩深陷。
站在顓王面前,耷拉著眼皮。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給這莊嚴肅穆的房間裡添了一絲暖色。
顓王張口結舌地看著子柏風。
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今次已經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眼前的少年,黑了,瘦了,動作僵硬宛若殭屍。
他雖然站在那裡,卻好像完全在神遊物外,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嗯哼!”禹將軍咳了一聲,提醒子柏風注意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第275章:一考三場九日滿(文字)
275。
子柏風轉頭看向了禹將軍的方向,卻被從視窗透出的陽光閃了眼睛。
他向後仰了仰腦袋,陽光還是刺眼。
他又向右偏了偏腦袋,刺眼的陽光還是照在他的臉上。
他皺著眉頭嘟囔著:“誰啊,把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