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
龍角又不是那個,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 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耳側胸膛內的心跳不急不緩, 聞九略有些失神地想:告訴他剛剛的一切只是真·本能反應?全賴物理摩擦,和物件是誰其實沒什麼關係。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混蛋。」越想越合理的緣由一進腦海, 他整個人像被澆了盆冷水, 低低罵了聲, 連捏著男人衣擺的指尖也鬆開。
因為聞九忽然意識到,倘若不是謝玄,他根本不會讓人隨意靠近自己,更不會落到如今的境況。
所以他和謝玄不一樣。
他好像輸了。
誤以為自己懲罰般的戲弄當真把懷裡的少年惹急了,謝玄停了手,安撫似的順了順對方脊背:「聞九?」
趴在他腿上的少年沒說話。
一點也不像某惡鬼有仇必報的性格。
「是我逾越,」本就是被少年撩撥到火起才衝動行事,謝玄收起自己過於外露的情緒,違心保證,「下次不會了。」
這話落在聞九耳中,更確定了他的猜測。
轉過頭,他想惡狠狠瞪對方一眼,眸子卻因方才的捉弄染了水光,尾端泛紅,鬢髮微濕,貼在兩側,彷彿委屈極了,可愛又可憐,偏還透著兇。
儘管沒弄清自己到底怎麼氣到了這位祖宗,謝玄仍下意識伸手去接那滴欲落未落的淚珠:「聞九?」
哄孩子般,他低頭,薄唇碰了碰那纖塵不染的龍角:「別哭。」
聞九霎時呆了。
甚至忘了反駁自己沒哭、忘了自己剛剛還打算咬掉對方一塊肉。
明明只是輕若鴻毛的一觸即分,他卻像不小心過了電,極明顯地抖了一抖,從頭到腳燒得一片火紅。
飛快地,他啟動了宿主專屬的隱私模式。
房間裡馬上只剩下他一個。
玉樣的龍角還記得前一秒的觸感和溫度,包括男人指腹的薄繭,微熱的吐息,皺著眉,聞九用手摸了摸它,覺得這玩意要是有血肉,估計已經活躍到小腿肚抽筋的程度。
然而,話雖如此,他嘴角卻勾了勾。
連聞九自己都沒意識到。
看來也不是誰都能捉弄到佛子嘛。
想晃腿沒晃動,聞九仍然得意洋洋:在他印象中,謝玄可連小動物都沒親過。
——雖然,方才那一下,最多隻能算碰。
可那又有什麼所謂,謝玄也沒碰過別人啊。
他的魅力果然天下無雙。
仗著對方礙於系統的限制出不來,聞九徹底忘了自己兩分鐘前的惱火與彆扭,騷話跑火車似的冒:「誒呀,謝玄哥哥,親了我,你心上人她該不會生氣吧?」
「可我也沒做什麼呀。」
「沒想到啊,龍,原來你好這口。」
「要不我找狐女姐姐取取經,變出個狐耳給你rua?」
如果這世界也有程天樂那個養崽遊戲的話,過足嘴癮的聞九便會看到,某佛子黑化值蹭蹭上漲,眨眼就到了頂格。
逐漸掌握兩種形態間的轉換技巧,聞九悠悠變出龍尾,下床,用剩下的熱水擦了擦身,順便把被褥換了一套。
嗯。
絕沒什麼奇怪的東西。
只是他先前流了些汗,髒。
等黃毛第二次翻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特效拉滿的一幕。
純白的髮絲柔軟垂落,過了腰,少年上身穿著樸素正經的麻布僧袍,下面卻是條鱗片整齊的蛇尾,反差極大,美麗又詭異,從內衫裡鑽出,支撐著對方行動。
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要向下瞧,黃毛緊貼窗欞,緊張得快背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