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故意落在後面的謝玄也回了教室,早已悄無聲息地入侵各處監控,他當然知道梁玠和聞九在走廊上發生了什麼。
不過令聞九驚訝的是,這人居然沒對他的計劃發表任何評價,而是認真用兩節晚自習寫完了作業。
頻頻走神的某個瞬間,他甚至冒出一個極其矯情的念頭:
床單也滾過了,吻也接過了,謝玄是不是對自己沒興趣了?
——他可是被梁玠擦了眼淚,還被捏著胳膊,半扶半靠地送上了樓!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直到晚自習結束,聞九也沒從謝玄臉上瞧出什麼貓膩。
誰料,等放學回宿舍的時候,這人又抬腳跟上了他。
確信原主在梁玠的幹預下總是一個人住,聞九在宿舍樓三層停步:「又跟著我幹嘛?」
長腿一邁,謝玄繞過聞九,食指貼住門鎖:「順路。」
「滴。」
本該只有原主自己有許可權的房門開了。
隱約察覺到不妙的聞九有點慌。
然而,樓梯監控的籠罩範圍內,他根本沒可能逃,畢竟,以原主的性格,能和同齡人一樣有室友,除開最開始的驚訝外,更多的應該是喜悅。
見謝玄一直撐著門、大有自己不進不罷休的勢頭,聞九借著演戲掙扎:「和我走得近沒什麼好事。」
謝玄淡然頷首:「哦。」
「所以可以進去了嗎?十一點熄燈。」
咚——
脊背一涼,腿腳不利索的聞九剛進宿舍,便被人抽掉柺杖,不輕不重地抵在了門上。
自動感應燈亮起,柔和的光卻被謝玄擋住大半,仗著身高的優勢,他輕易將黑髮少年籠罩在陰影中。
失去道具卡的輔助,用不上勁的左腿讓人很沒有安全感,下意識攥住謝玄的衣袖,聞九低聲:「你幹嘛?!」
他們現在只是剛認識幾個小時的新同學,這要是被別人聽到,姜林的人設就全崩了。
「有點吃醋。」
坦然且沒有任何思考地,謝玄給出了回答,並且在聞九張口說話前,垂頭,堵住了對方的嘴巴。
那是一個很乾淨的吻,乾淨到尋不出任何慾望,像雨天裡濕漉漉的小狗,又舔又蹭,打著圈討好。
聞九的心一下子軟了。
「姜林的情況比較特殊,」做賊似的,他唇瓣染著水光,任由謝玄下巴擱在自己肩窩,小聲鳳,「理解一下,嗯?」
雙方地位身份差距懸殊,中間還隔著十年的養育之恩,除開循序漸進、爆出梁玠對原主見不得光的心思,短時間內還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唔。」耳邊傳來一聲不置可否的含糊氣音,聞九感覺有一隻手攀上了自己的右腕。
昏暗中,他看不清謝玄的動作,只能感到襯衫袖口的紐扣被解開,溫熱的指腹貼著面板、摩挲著,一路向上。
萬佛寺中習過武,縱然重回年少,謝玄手上仍有薄繭,僅是比以往薄了許多。
這讓聞九感到了癢。
像是在把玩一塊玉,又像在盤圓圓的核桃,對方摸得太細,哪怕毫無越界,他也有種將被吃拆入腹的錯覺,腰肢發軟,耳尖通紅。
「這就是梁玠想對你做的事。」
鼻尖蹭開礙事的發梢,謝玄懲罰般地,在少年耳後不易被發現的位置咬了一口:「只是他現在還沒醒悟。」
吃痛的聞九不服氣反駁:「不是對我。」
是對姜林。
「都一樣。」
難得見到某佛子如此不講理的時候,聞九嘀咕:「我又不會讓他得逞……」
話音剛落,聞九身後的宿舍門便被人敲響,連帶著他的背跟著一起微微震動:「姜